“墨儿,你长姐如何?”
靖王微怔后,恭敬回话:“回禀父皇,长姐及时为人所救,并无大碍。”
他压下唇边冷笑,想竟是如此。
皇帝单独留下他,不过是亲口问一问云昭。
明明让内宦打探也无不可,可皇帝就是如此牵挂她,非要亲口过问了才放心。
听靖王道了无事,皇帝淡淡嗯一声:“那就好。”
“朕听他们说……救了昭昭的,是今年的新科探花,永安侯的孩子?”
“是。”
皇帝低眸片刻,似是思量一阵后,说道:
“稍后你带人去瞧瞧昭昭,再将朕的赏赐带去给那孩子,算是朕一点心意。”
吩咐完这些,皇帝才道:“阿朗莽撞,行事没个轻重,你莫与他见识。”
皇帝口中的“阿朗”,是睿王云朗。
靖王目中划过讥讽,他应是。
大约是觉得自己这话中的偏私之意有些明显,皇帝补充道:
“墨儿,你性子沉稳,朕一贯放心你。”
“昭昭的事情,朕不怪你,不过那些个糊涂下人,该惩处的还是得惩处。”
靖王低低应过是。
皇帝看了靖王片刻,他与这个孩子一向不亲近,早年几乎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皇子。他们的相处,不似父子,更像君臣。
皇帝还是因此有些愧疚,迟疑道:“墨儿,王妃身子还好吧?”
“谢父皇关心,兰儿近来好了一些。”
见靖王始终不咸不淡的,皇帝也没了兴致。他由一旁内宦扶起,道:
“朕乏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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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还是病了。
尽管近来愈发和暖,昨夜也及时喝了驱寒的汤药,却还是因为那片刻着凉得了风寒。
她真是恨极自己如今这虚弱的身子。
寝屋内门窗紧闭,云昭歪在坐榻上,不情不愿地喝着浓黑汤药。
一位清秀侍女入内,轻声细语道:“殿下,靖王殿下来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