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云昭轻抬眉梢,懒懒地“哦”一声。
“那你便是夜闯公主府,意图对我图谋不轨了?”
江聿风抬眼,瞧她懒洋洋地威胁自己,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殿下若实在想知道,也不是不行……”他状似为难的,却将昨夜之事一一道来,“……殿下要我唱歌哄睡,我要离开,殿下还不许,定要我留下来陪着。”
尽管云昭心知肚明,但听他每说一字,她还是脸热一分,最后她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恼羞成怒斥道:
“住口!”
江聿风眨一眨眼,倒是无辜极了。
云昭自觉丢人,见他终于不说了,便缓缓挪开手,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我头疼。”
江聿风从善如流接过话:“我给殿下按一按吧。”
云昭侧眸:“你还会按摩?”
江聿风温声回答:“在金陵时,学过一点医术。”
大概是因为提起了金陵,两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下。
江聿风咳嗽一声,打破略显尴尬的氛围:“我先去净手,殿下稍等。”
云昭这下没再多说什么,沉默着看着他离开榻边。
许是在旁跪坐了大半夜,江聿风起身后还缓了一阵子,才慢吞吞地走开。
云昭瞧着,心底腾起些微愧疚。
说来他也没必要答应琼华,不过是自己醉后之言,他还是毫无怨言地留到了现在……
他难道,就真的不会对自己有脾气吗?
云昭听着外头细微的水声,头疼似乎也缓了不少。她胡思乱想着,想他这样好脾气……
是少不得被她欺负的。
思量间,江聿风洗过手回来了,还带着一盏点燃的灯烛,放在了床榻边上。
跳动的烛火光透过层层纱幔,便留下一点湿黄的光晕。榻间昏昏,是最让人安心舒适的光亮。
云昭乜了回到榻边的江聿风一眼,问:“你还点了香?”
江聿风一面挽起衣袖,一面回道:“看殿下的香炉边上便是沉水香,里头也是沉香燃过的料渣,想来殿下喜欢,便自作主张点了。”
“沉香能安神,也能舒缓殿下醉酒后的头疼。”
云昭看着他动作,那点光亮将他的手照得莹白如玉,衣袖挽起后,露出一点腕骨,更衬得手修长干净。
她阖眼,催他:“快点。”
江聿风无奈:“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