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后院的文件被全部搬到了店内。
多得快让随缘居没有了落脚的点。
随即,谢勋文和那两青年开始一本一本的看了起来。
这是对这些资料做着最基础的评估。
在这期间,曹子建注意到,那两青年出现了好几次抹眼睛的举动。
甚至,其中有一青年在看完一份资料后,拿着档案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在了一起。
这一幕,不仅被曹子建看到了,也被谢勋文给看到了。
看着那有些被捏皱的文件一角,谢勋文抬手,就对着那青年的后脑勺拍了一下。
这一拍,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了对方身上,让那青年顿时冷静了下来,抱歉道:“馆长,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谢勋文叹息道:“你的行为,让我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我刚入职罪证陈列馆。”
“每每看到那些关于记录脚盆国在华犯下的卷宗时,也跟你一样,都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
“恨不得将脚盆国人给大卸八块。”
“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青年摇头。
“因为咱俩的同理心太重了。”谢勋文解释道。
“同理心?应该是同情心吧?”青年开口道。
“两者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感。”谢勋文耐心解释道。
“同情心?是指对他人遭受到的不幸或困难感到同情和怜悯,是一种基于情感的反应,通常不需要深入的思考或了解。?”
“而同理心就不一样了,是指能够理解他人的情感和感受,并能够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人产生共鸣,是一种认知上的理解,需要更深入地思考和理解他人所处的情境和环境。”
说完这话,谢勋文见青年眼中还是疑惑之色,这就继续道。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当你看到别人落魄时,有同情心的人会替他感到难过,但也仅仅如此。”
“但同理心过重的人,则是会把自己代入到对方的处境,想方设法的去帮助对方,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而我们这个部门,可以看到很多很多当年脚盆国人在华犯下罪行的卷宗。”
“长此以往,如果一直被愤怒所包裹,却无能为力,对一个人的心理是压抑的。”
“所以,你要训练自己,可以去同情,去怜悯,但不能被那种情形所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