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源陷入自责的模样,清玄观主目光一冷:“你都知道小矜是不想你们担心,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哭哭啼啼,自艾自怜,小矜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哭丧!”
“师父。”清源大叫。
清玄观主神色一肃,“把眼泪收起来,哭成这样像什么样?”
除了和妖邪对战时,师父很少露出这种神情,清源一惊。
恍惚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师父隐瞒真相,看着好像很可怜,什么也不知道,整天笑嘻嘻的。
可是对于师父和小矜呢?
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
师父一早就知道,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很可能活不过十八,这对他何其不残忍!
小矜呢?
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大半的时间,都处于昏迷,等大一点的时候,身体终于好上一些,跟着师父努力学习术法,最后还要为让他和师兄不要担心,用自己辛苦吸收来的灵力支撑着身子,就为了让自己的面色好看些。
和他们所受的苦相比,自己的确是矫情了。
“我知道错了,师父。”
清玄观主见清源眼眸清澈,心下一松,说:“小矜就是想让你们开开心心的,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我知道,”清源点头,似乎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天圆玉佩也救不了小矜吗?”
清玄观主叹了声气:“若不是因为有天圆,小矜在十岁那年就已经...”
他没有再说下去,
清源听出他的意思。不死心的追问:“那您现在让她下山历练,是不是代表还有希望!”
距离小矜成年还有三个月,他不信,师父若一点把握都没有,会让小矜独自一人下山。
清玄观主捋了捋长须,目光透着窗户遥望远边的星辰,沉默了半响,说:“尚有一线生机,只是很难很难,几乎等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