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榆攥着衣服的指尖白的没了血色。士兵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迷迷瞪瞪地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反应过来时已经重新站回了训练队伍里。
一天的训练他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晚上躺回床上时,他只觉得自己像躺在棺材里。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过。白辞易到底想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他好像从来没站在白辞易的立场想过一次。或许他曾尝试过,但他能没想到最后,因为他不敢。
归根结底是他害得白辞易陷入困境,没能从仇家手底逃脱,现在还沦落到这苦地方。
白辞易混的风生水起……
时榆干巴巴地瞪眼,不由自主地想白辞易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结识很多人,学到很多东西,享受这些为数不多但比先前好太多的自由?
同一片天底下不同的生活。见不了面的理由里大概有一条是白辞易不想和他见面?
灵魂忽然被注入了一点生命力,时榆莫名因为这一想法活了过来。他那天晚上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醒来时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到周围人以为他是回光返照。
他也说不准是为什么。但就是有种解脱的感觉,大概是最害怕的事情被一语点破,反而就没那么纠结,没那么不敢面对。
从那一天起他脱胎换骨,拼命训练的间隙里他时常会想,自己有没有学会哪怕一点点白辞易的从容。
他像一个虔诚的朝圣者,努力的方向是自己心里供奉的神明。他清楚神明大部分的神通是自己的幻想,但还是无可抑制地希望能靠近那尊神更近一点。
就算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了。白辞易,你又一次把我拉回这个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