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她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处那一道毫不起眼的刀疤,正是白医生的杰作,也是她还能清醒意识到,自己真正身份的证明。
我不是我,我亦是我。
车子一个大转弯,让在后排出神的她,一下扑倒在车垫上。有些狼狈。
凌子越熄火下车,跳下车,给她拉开车门。
行为是绅士的,语气口吻还是冷冰冰的。
”到了,下车。”
“哦。”
叶凝雨揉着自己被撞痛的肩膀,暗自叫苦,有些艰难地下了车。
“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孙小姐在房间里越哭越凶。”
迎上来的陈叔在深秋的天气里,急得满头大汗,围着凌子越喋喋不休,报告着他外出这半个小时的所有情况,比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要着急。
“安娜小姐已经来了一会儿了,这一回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连安娜小姐的话,孙小姐也完全不听了。”
”陈叔,陈叔!”
凌子越拉着心急如焚的陈叔,镇定安慰。
“我带了一个有用的外援来,你放心。”
“有用的,外援?”
陈叔那双日益耷拉向下的眼睛,慢慢将视线移到凌子越身旁站着的女人身上:老气的衬衫加水洗牛仔外套,破洞拖地牛仔裤,过于宽大,怎么看都像是凌子越从火车站随便找了一个刚从乡下进城的务工人员,可等他的视线触及到了这人那张姣好的脸上时,顿时震惊的说不出来。
“少,少奶奶??少奶奶,您回来了?”
陈叔惊喜的声音传入了凌家上下每个人的耳朵里。
“老陈,是谁来了?”
第一个冲下楼的是凌母,她双眼的血丝证明她此时的疲惫,依旧掩盖不了不俗的气质。
在快要到达门口时,她见到叶凝雨的一刹那,整个人冻住了,站在原地,差点站不稳,顿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哭着跑过来,泪眼汪汪地一步一抽噎地委屈的抱了上来,将叶凝雨的肩头哭湿一片。
“雪儿啊,我的好孩子,这么些年,你究竟都去哪儿了,妈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