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听听这个年轻人有什么样独到的见解。
他虽没说什么,但是凌子越已然注意到,他原本偏向大门的腿,已经不自觉偏向了自己这边,并且特意并紧了双腿,坐正了一些,调整了角度,又变成了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微微向前。
这都是注意力集中,关心起现在这个话题的表现。
凌子越心里有了些把握。
只要顾建新不排斥,他就有机会。
“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春秋时,有个越国人,走夜路遇到个会说话的狗,主动提出帮他打猎,得到猎物之后就一人一半,越人同意就带狗回家。
以后每次打到猎物,却是狗都吃完了,有人得知了这事,就嘲笑越人,问他既然如此,还要这狗做什么?他想明白之后,再分猎物的时候,就特意给自己多分一点。可就这一次,这狗立即就把他咬的死无全尸。”
“没了?”
顾翩翩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故事就这样以一个血腥的结局猝然结束。
顾建新若有所思。
他心知肚明:凌子越给他讲这个故事的用意。
自己就是那个越人,而韩志勋就是那条狗。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鼻孔微微放大,面部肌肉紧绷。
这是受到冲击的表现。
“这个越人只是不会训狗,狗嘛,要打的。”
“不,人便是人,狗就是狗,姑息只会养奸,成了气候,就会噬主。”
凌子越的最后一句话,让顾建新内心有了震荡。
“故事讲的不错!”
他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下次有机会,再来听你讲故事!”
“爸,爸!”顾翩翩眼见着父亲离去的背影,还是没追上去,转身抱着凌子越胳膊,甜甜叫着“子越哥哥”,忙着要联系方式。
顾炎拉开她,不要顾翩翩继续纠缠。
他心里太清楚,自己妹妹的段位是根本搞不定“深沉似海”的凌子越的。
凌子越暗自舒了口气。
能够确认的是,自己讲的这个故事是成功的。
在顾建新听完时,他下意识微微点了点头,从进来时的愤怒,到离开时脚步略显迟缓,他在掩饰内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