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昧的话,像是给他打了什么强心剂一样,让他激动得几乎想要叩谢天地。
元爵眸子瞬间森冷,抬手就捏了把韩不昧的耳垂,惹得她不解对视。
但他却只想冷笑,他知道韩不昧不聪明,却没想到能傻到这份上。
对于萧寒衣这样只能躲藏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韩不昧的一句‘我还记得你’更能让他兴奋的了。
萧寒衣抛弃了身份、容貌,所有的一切,像缩头乌龟一样完全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可现在,他最在意的人说,还记得他。
这简直是无尽苦涩的生活中最为甜蜜的事。
他看着韩不昧的眼神,让元爵心里有种不明的情绪在疯狂涌动,叫嚣着要杀了这个哨兵。
被捏耳垂的韩不昧不明白元先生怎么突然捏她?
都有点痛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
是面前这个有些神经质的人。
她从元爵身上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萧寒衣:“萧逸,不、萧寒衣,我确实记得你。”
萧寒衣惊喜的神情僵住了。
“你、你说什么?谁是萧寒衣?”
韩不昧没有因为他的否认而生气,语气依旧平静:“你害得我叔叔婶婶先是差点被人杀了,后来又差点被绑架,我怎么会不记得你?”
萧寒衣像是被雷击中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元爵:不明情绪消散了,心情又莫名好了。
萧寒衣的表情逐渐僵硬,慢慢抬眸,连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刚才不曾伪装的惊喜神情还卡在脸上没有褪去,和他如今的茫然交杂在一起,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他所想象的感人重逢场景被完全破坏。
他呼吸急促的问:“你说什么?”随即又强扯出笑意,“不昧,你误会了吧?我怎么可能伤害叔叔婶婶?”
他飞快地压制住心里的一切情绪,只保留属于萧逸的部分,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委屈。
元爵冷眼审视。
他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很难想象一个哨兵怎么如此会演戏。
表演层次未免丰富的过头了。
韩不昧态度依然淡定:“首先,请不要这么亲密的称呼我,叫我全名就好,其次,萧寒衣或者韩一,我都知道是你,其他的都可以改变,可你的眼睛是变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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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从韩不昧口中听到自己真名的一瞬间,哨兵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森寒幽暗。
可只是一抬眼,他的情绪就又变了。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萧逸自然知道自己的否认是没有用的。
他不能让韩不昧对自己产生厌恶。
“对不起!我原本没有想过要欺骗你……”萧寒衣似乎想上前触碰韩不昧,可却又胆怯的收回了手。
“一切都是我那个养父的错,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去伤害你!”说着,萧寒衣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