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陛下应当也想到了，一人灭一国，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我们这边，的确是没有出大力，但别的地方嘛……”

说到这里，他阴沉一笑，“陛下，倭国和鲛人国，当真就归附我大武了？更或者说，当真就归附于您麾下了？”

“白爱卿说的有理，朕当初留你在天都，果然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啊！”

顺仁皇帝忍不住深深一叹。

白明和庆王都没发现的是，他低头喝茶的那一瞬间，眼中那一丝几乎凝成了实质的杀意。

反而，白明深受鼓舞，开始继续讲述，“老臣有此想法，其实还有一大佐证！”

“如若定国公当真没问题，那么其归国之后，就该继续稳固东南，而非前往青州搅风搅雨……”

“青州涉及何其深远？他这是在携功为祸！本来倭国臣服，我们就该趁势稳固江山，继续慑服其他小国，增强国力以全力应对北方战事。而他这一招下来，又致使我大武文武不和，天下士子生怨，此害看似不大，但却遗祸深远，乃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

顺仁皇帝默不作声，看似深以为然的点头。

很多事情，朝堂之上也只有宰辅知道。

白明和其他朝臣一样，在这些事情上，和他有着巨大的信息差。

所以这些人并不知道，林荣所做的这一切，虽然出格，但却是在他的意志指使之内。

“爱卿，你直说吧，接下来朕该怎么办？”

顺仁皇帝声音平缓。

好你个白明，当初不放你归乡，还真以为是朕离不开你？

当年大战之时，神州龙脉之中的国运之力，流转突然阻塞……

到底是那个神秘人做的，还是朝中有人参与，朕到现在都没弄清楚。

工部自有嫌疑！

以往那些放其归乡之人，实则每时每刻，都在朕的眼皮子下面。

终于，你现在主动跳出来了！

试探？试探的好，试探得妙！

这几天朕什么都没做，果然没有白等！

他放下茶杯，拿起那条白色的手绢，轻轻擦了擦嘴角。

暗里，内卫立刻按照计划行动起来。

皇太孙相关之事，也是时候把水彻底搅浑了。

“老臣认为必须先抓人！特别是那些看着他长大的人，抓起来，直接上大刑！”

“实在不行就先阉了，再上一百零八道酷刑！哪怕就是最后弄错了，但家国当前，也该一切从权！”

白明说话掷地有声，一副家国当前，无不可舍之人的样子。

闻言，顺仁皇帝顿觉裤裆里一阵凉飕飕。

“好好好，好啊！”

他忍不住夹紧了桌下的腿，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冰冷了下来。

天下觊觎朕项上人头的人，多不胜数。

可觊觎朕二弟的，你特么还是头一个！

你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