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着张任和张绣二将,引麾下精骑绕城,截杀出城逃离的凉州将士,切记不可走脱了李傕和郭汜。”
一道道将令传下,一名名传令官听命而去。
刘璋驻足原地,他静悄悄的等待着结果,贾诩、法正、彭羕、郑度,以及关中本地的士人张既、韦康,也都是默然不语,静候着结果。
很快,坚守长安西面城墙的郭汜感受到了压力,蜀军的攻伐霎时间变的凌厉和凶猛了起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而郭汜心中却是乱糟糟的,此刻的他对面前的战局并不挂怀,他更关心的是城内的局势。
李傕一去,城内纷乱的局势非但没有得到好转,没有安定下来,反倒是有如火上浇油一般,城内的躁动纷乱越发激烈了,处处都是冲天的烟柱,金鼓声、厮杀声,响彻了城内。
‘长安,守不住了!’郭汜心中给出了一个定论,外有强敌,内有忧逼,长安城如何能守得住。
郭汜绝望之下,他向着神灵祈愿,祈望李傕能平定下城内的乱局,守住今日的长安城,让他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守住,给乃公守住。”郭汜督促着麾下的士卒,让士卒或是引动强弩,或是搭弓射箭,去反击攻城的蜀军,拖上多久是多久,给到李傕时间去平定城内的乱兵。
而此刻的城内,李傕正是凶性大发的时候,他一双眼睛仿佛充血般的露出猩红之色,杀意从他的眼中不断流露而出。
作为主帅的李傕,竟是不顾自身的安危,屡次引着麾下亲卫去攻杀叛乱的关中诸将。
杀退一波侯选、程银麾下上前的长矛手后,李傕稍作休息,他扯过从弟李应,向着李应发令道:“去,把侯选、程银、梁兴他们的妻子家人绑来阵前,我要当着他们的面一刀刀杀了。”
李傕知晓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了,于是他破罐子破摔,打算做一些快意之事。
面对李傕冰冷刺骨的命令,以及对上李傕凶残猩红的双眼,李应忙不迭的点头应下,表示他现在就去绑来侯选、程银、梁兴的家小。
李傕略一松手,放李应而去。
不多时,正在对面街垒当中的侯选和程银二人,见到了他们的妻小被绑到阵前,妻小们惊慌失措的大声号泣着,声声传入他们的耳中,眼看着就要殒命阵前。
“李傕,汝欲何为?”程银离阵而出,他向着李傕质问道。
他有意激上一句道:“汝岂不闻祸不及家人,你这般行事,只怕要惹得天下英豪耻笑,遗臭名于万年。”
“切。”李傕切了一声,露出他猩红的牙龈,他快意的朗声道:“尔辈背盟弃好,无耻鼠辈,也有资格点评乃公。”
“乃公自知岁月将尽,当是有何快意之事,就作何快意之事,世人言说,算的了什么,行事准则,又算的了什么。”
李傕见着程银越发难看的面色,他更是快意了起来:“给我杀,一个不留,今日我便教尔辈背盟的豚犬孤苦伶仃,孑然一身。”
在李傕的命令下,他麾下的亲卫一刀刀的向着侯选、程银、梁兴等人的家小劈去,随即一声声哀嚎响起,回荡在侯选和程银的耳中。
见此一幕,侯选、程银几欲发狂,二人的情感欲推动二人上前救援家小,而二人的理智告诉他们自己,万不可鲁莽行事,毕竟李傕阵中的弓箭手早已是搭弓引箭,就等着他们轻身上前,好射杀他们这两位主将。
“啊……”侯选咆哮了一声:“李傕,我誓杀汝。”
对面的李傕闻此言谈,他的面色越发的快意了起来,他调侃道:“乃公就在此地,就等着你来取乃公的性命。”
在李傕无端杀戮的催动下,侯选和程银不再是如前般保留实力的同李傕交兵,二人此刻以身作则,亲率亲卫强卒上前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