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今夜当秉烛夜谈。”
“诺。”知晓吴懿要和自己商议奇兵计划细节的法正,拱手应下了吴懿的邀请。
一夜过后。
“这群汉儿,当真是不知死活,即是昨日攻城撞了个头破血流,今日竟是还敢再来攻城。”杨腾指着正在向山关靠近的汉军哂笑,引得身边一众氐人武士附和的笑意。
“儿郎们,拿出十分的力气来,打退了汉军,孤王重重有赏。”杨腾哂笑完后,豪言一声,激励起了氐人武士。
“唯。”氐人武士们一齐应和道。
一连三四日,杨腾皆是打退了汉军的进攻,他为了保险立下的三座山关,一座也没有为汉军所得,这不免让他有些自矜,心头放宽了些,但他考虑到兵力上的劣势,依旧每日睡在城头上,激励着帐下的氐人武士,以避免武士出现松懈的心态,被汉军有机可趁。
时间来到第五日,杨腾立于山关之上,面色有些无奈的见着汉军继续循着山道而上,前来攻打他所设立的山关。
“如此不知进退,真是愚夫也。”杨腾轻蔑的鄙夷了一句汉军的主帅吴懿,认为吴懿上赶着送手下的士卒送死,是愚不可及的主帅。
可话虽如此,杨腾仍旧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指挥着手下的氐人武士守御起山关。
日头一点点上升,从东面上升到了中天,也就是午时的时候,杨腾看着汉军不知疲倦的还在攻打山关,一点都没有停息下来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道了一句:“不知进退,不知死活。”
以杨腾的想法,吴懿应该在第三日的时候就该退兵而去,而不是到了如今第五日,还在山关下死磕,他虽是割据一方,自擅威福,可他所据的仇池山地处偏远,有类莽荒,不比氐王窦茂所占据的河池是一处要地,吴懿完全没有必要死磕他的山关,各自不相干,互不往来,岂不美哉。
一念至此,每日重复的守御,引得杨腾不免有些困乏,他止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对面前的战事觉得有些乏味了,只想着早早结束了今日战事,早早的饮酒作乐一番。
而就在此时,杨腾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惊呼声中止不住的慌乱,他随口呵斥了一句:“慌什么,汉军在关下呢。”然而惊慌声并没有止住,反而越来越多,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只见发出惊慌声的士卒,皆是面朝关后,神色震骇不已。杨腾循着士卒看去的方向转头,向着关后的仇池山顶望去,这一看,他顿时神色一变,精神从困乏变为紧绷,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山关后的仇池山平顶上,十余道烟柱冲天而起,烈焰在劲风的吹拂下肆虐狂暴,眼见着族人聚族而居的区域就要被焚成一块白地,族人的哭喊声一波又一波的传来。
‘汉军如何出现在了山顶上。’三座山关未失,自以为汉军对自己无可奈何的氐王杨腾神色恍惚的呢喃了一句,他听着身侧氐人武士慌张纷乱了起来,随即就迎来了他的末日。
……
南郑。
刘璋刚过了兴平二年的年关,迎来了建安元年,同时也迎来了新年的第一桩喜事,吴懿快马通传,已是拿下了仇池山,枭首氐王杨腾和其子杨驹,武都郡内的大种氐人部落皆已荡平,只余小种的氐人盗寇还需清理一番,不过也不足为害了。
快哉,站在建安元年的门口,刘璋快意的道了一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