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甘宁响亮的应了一句,随后出帐去点齐人马了。
随着甘宁出帐而去,刘璋也站起身来,走出到帐外,他望着夜空中悬挂的一轮圆月露出了个浅笑,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他可以好生欣赏一波月色。
点齐人马,统军备战的事情,刘璋作为主公自然不会亲力亲为,而是交由了法正去做,他只在原地静静的等候着。
不多时,甘宁先整顿好了兵马,并率先下山,向着张鲁营垒的西围摸去,而刘璋在亲卫的簇拥下,吩咐着一队队士卒跟在甘宁的后面,用意有什么不顺的地方,就将甘宁接应回来。
就着月光,甘宁领着锦帆子弟们没有点燃火把,只在月光的指引下前行,作为精锐的步卒,他们的脚程很快,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张鲁立下的西围处。
和往日不同,西围的鹿角、栅栏后面没有了值守的汉中士卒,空落落的一片,只在张鲁的中军处有杂乱无章的声音传来,且这些纷乱的声音中夹带着茫然、惊慌等情绪。
甘宁吩咐士卒搬开鹿角,推倒栅栏,鱼贯而入的向着汉中的营帐探去,一路行去他们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顺畅的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很快,在汉中士卒惊慌失措的现下,他们抓住了几个舌头,得知了一些消息,并将这些消息传递到了后方刘璋处。
……
“张鲁失踪了?”刘璋问上了一句,他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确信甘宁派遣过来的士卒口中的话。
但只片刻的怀疑,刘璋脸上的疑色就消失了,张鲁失踪了,或许准确来说提桶跑路了,这种情况虽是出乎他的意料,但也算的上合理。
被诸葛武侯打的背上畏蜀如虎称号的司马懿有言:‘施展军事才能的时候有五种选择,能战则战,不能战则守,不能守则走,剩下的两个就是投降和战死了。’
现在的情况下,张鲁不能战,也守不住,又不想投降和战死,自然只有提桶跑路一个选择了。
问题在于张鲁往哪跑了?
刘璋挥手让传信的士卒退下,他思索了起来张鲁的去处,西面和南面不用考虑,北面的秦岭道路难行,张鲁也不太会选择,唯有东面……
随侍在刘璋一旁的法正开口了,他的想法和刘璋大差不差:“明公,张鲁深夜弃军而走,往西面的武都和北面的关中逃跑的可能性不大,唯有东面的上庸……上庸豪族申氏素来臣服张鲁,且上庸之民多是崇信天师道,张鲁当是往上庸出奔了。”
见刘璋点了点头,认可了自家的说法,法正立即补充道:“往上庸而去,水路便利,米贼现在应该在汉水之上浮舟而行,而米贼和他手下重臣心腹的家人大半都在南郑,我料定米贼现下当是停泊在南郑,接应他们的家人后再行东去。”
“孝直之言,甚合我意。”刘璋肯定了一句,他也料定张鲁不会抛下家人,就这样疾驰划船东去,肯定会在南郑停泊的。不然就算张鲁舍得家人,他的手下臣子亲卫也不会舍得,张鲁强行让他们抛下家人的话,搞不好会弄出一场兵变来。
法正眸子中闪动着火把的影子,映的他一双眼睛出奇的有神:“明公,如今深夜,不好派遣大军追杀张鲁,况且张鲁浮舟汉水上,我们又没有舟船,也不便追杀……不过可以派遣精锐士卒,速速奔赴往南郑,只在岸上敲锣打鼓,令汉水上的张鲁惊骇恐慌。”
刘璋露出揶揄的笑意,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法正:“孝直,张鲁都放弃汉中了,你还不让他安生啊!”
法正眉目生辉:“能吓上张鲁一顿,便也是好的,怎么能让张鲁就这般逃了……只可惜,杀不得张鲁和张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