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朴安的功劳没有得到过度的嘉赏,只是按照常规赏赐了点东西,于军中做了个类似百人督的职位,他不由大失所望,觉得他投效汉中的决定做的实在差了些,更别提他今夜被安排了值夜,是一桩他认为极辛苦的活。
还不如待在巴郡的山林中,那时候还能睡个安稳觉,不像现在连个安稳觉都没有了,朴安长吁短叹,心情很是糟糕,他后悔了,后悔投效汉中了,可他现在入了什伍,身不由己,逃不脱眼下的境遇,只能摇着头叹息。
心情郁闷烦躁的朴安失了值夜的责任心,他拄着长矛站直身形,头一上一下打起了摆钟,陷入了半寐的状态。
……
张鲁感觉自己被五花大绑,整个人匍匐在地,头被死死的按下,他好不容易抬起头,看清了面前的人,他顿时面色陷入了绝望当中。
他面前的人身着金甲,甚是耀目,眉目如剑,有一股英气在咄咄逼人,至于这人是谁,他自是认了出来,乃是益州牧刘璋。
面前的刘璋不屑的说道:“张鲁,你擅杀庞乐,据土不宾,妄图割据汉中,枉我父亲待你恩厚,你竟是如此忘恩负义,真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放屁,汉中乃是我自己拿下的,干尔父子何事。”张鲁心中翻起波澜,虽是不知道为何自家落得这个境遇,但对于刘氏他存在天然的反感,他犟着脖子怒怼了一句。
下一刻张鲁露出了愤怒至极的面色,他见着他的母亲卢氏从刘璋身后闪出,更是被刘璋一伸手拥入怀中,许久未见的母亲的面容竟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旧日时拥有少女般的面容。
“使君,还望你饶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孩子。”卢氏一边将身体贴近刘璋,仿佛想和刘璋交融在一起,一边娇滴滴的向着刘璋请求道。
“啊!!!”张鲁见着卢氏向着刘璋献媚,只觉一股怒意直冲天灵盖,险些将他的天灵盖冲起,实在是太过无耻了,这里指的是他母亲卢氏,先是勾搭刘焉,如今又献身刘璋,父子通吃,如此的不堪,置他这个儿子的颜面于何地。
“好、好、好,就饶了我这个义子一命吧。”刘璋用手捏着卢氏的下巴,像是色迷心窍的饶恕了张鲁。
‘义子?’张鲁顿感头痛欲裂,羞愧难当,他万分的迫切,想着将面前的二人杀死,但身体被捆绑着,又有士卒控住他的双臂,令他无可奈何。
‘痛,太痛了。’
在这般的痛苦下,一阵被单簌簌摩擦的声音响起,头上遍布汗珠的张鲁猛然一个起身,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大口的喘着粗气,面色上还有些悲痛,似是未曾完全从噩梦中苏醒过来。
‘好你个刘璋,竟是在我的梦里都能欺压我。’全然从梦中清醒过来的张鲁叫骂了一句,他不敢再去回想梦中那不堪的情境,只一味的痛骂起了刘璋。
一番噩梦的折磨下,张鲁无心睡眠,他向帐外喊上了一句:“张山,什么时辰了。”
张鲁打算若是时辰离天明没有多少时间的话,就干脆的起身了,不再睡了。
亲卫张山听到话后立马掀开帘帐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向着张鲁回道:“师君,子时将尽了。”子时将尽,即是凌晨二点左右,算是个夜中的时辰。
张鲁闻言后想了想,准备继续安睡,这个点起身太早了,明日当是没有精神了,他身为天师道的师君,需要展露出良好的精神面貌,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张山退出帐外。
可就在张鲁准备侧身入睡的时候,一阵人群嘈杂的声音自帐外传来,令未曾完全入睡他顿时又是猛的一个起身,同时他的眉目皱了起来,夜间纷扰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不好就会炸营。
“张山,外间何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