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采衣姐你也不知司瑶姐姐去哪儿了?”
午后未时,安静的书室里晨霖与采衣正面对面坐在书案前练字,一旁的果萦却蹙着眉头窃窃私语道。
“午歇的时候就没见到司瑶姐,难不成又出诊去了?”采衣停下笔,冲果萦摇了摇头,也好奇问道。
“炎炎夏日,若非病急,药庄是极少会在午后安排出诊的。”果萦立马否决了采衣的猜测,随即趴在案桌上继续嘀咕道:“会去哪儿呢?难道去后山了?可按理说司瑶姐姐是最不愿在大热天出门的。”
“瑶姑娘肯定去哪里忙了,你若要寻她何不直接去问大先生?”晨霖受不了果萦在旁叽叽喳喳,遂不耐烦地冲她嘟囔道。
“呦,小晨霖也会冲我摆脸色啦?”见到晨霖脸上的不悦,果萦抬手就捏着他那稚嫩的脸笑了起来。
“书室是学习的地方,要玩闹到外面来。”这一幕恰巧被刚入书室的修名撞见,他当即板下了脸,沉声道。
三人见到大先生都吓得神情大变,正襟危坐起来。
修名平日温雅和蔼,但若在书室里当起先生来也偶有露出严厉之色,遂药童们都不敢在书室里太过放肆。
“果萦!”修名眸光微转定在正垂头假装看书的果萦,徐徐唤道。
“大先生,今日庄中无事我便来找些书读。”一听大先生点了自己的名,果萦急忙拿起面前的书冲他笑道。
“是吗?你不是向来只看话本吗?何时对医书也感兴趣了?”修名眉头微皱,继续板着脸问道。
“呃....果萦在药庄待久了,耳濡目染下也开始对医理有兴趣......”
“还不出来?”修名自是听不下去果萦的瞎编扯谎,遂不待她说完便双手负背,挑眉冷道。
“大事不妙了。”见已骗不到大先生,果萦紧张地吐了吐舌头,连手中的医书也忘记放下便忐忑地往外走去。
“大先生。”果萦走出书室,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朝修名行了礼。
“你就站在这外头将这本医书看完吧。”即便知晓果萦这副可怜模样是故意装出来的,但修名还是不忍责备她,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吩咐完便转身离去。
“啊?大先生?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果萦一听顿时目瞪口呆,急忙冲着大先生远去的背影撒娇,可对方不为所动很快便下了楼,她只好沮丧地将手中的医书拿起。
但当果萦囫囵翻开一页,定睛看时却吓得险些将医书丢开,当即欲哭无泪地仰起头长叹一声:拿什么书不好偏偏拿了一本颇为深奥的医书,即便每个字她都认得可合在一处恍如天书,难怪大先生要罚自己将这本书看完,这次的谎撒得实在过分了。
听到书室外果萦痛苦的长叹声,采衣与晨霖面面相觑,不敢再吭一声。
玄城的福园里,颜宗在分别服过两道药后虽仍未醒来但面色明显好转了不少,范先生等人见着也都安心落意地松了一口气。
“小子,你身上的伤都好全了?”长廊里,余成与小路迎面相逢,见四下无人,余成才拍着小路的肩膀关切问道。
“嗯,都好了。”小路也冲余成笑了笑,可随后又耷拉着脸叹道:“我的身份已被司瑶姐知晓,她之所以一直未揭穿是在等我伤愈后自行去向三秀先生坦白,这事将军可告知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