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匹布的花纹与色彩确实与我们的极为相似,可也只是相似,这染布火候尚不及江南名李......”这时,一旁的刘管事在认真检查完布后向李昀夜回道。
“想不到你们江南名李上下都如此不要脸,竟连起伙来欺客!”可不待刘管事说完,那妇人倒像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指着李昀夜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安云及时挡在了李昀夜面前,冷不丁被那老妇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李昀夜不忍直视,既心疼安云却也暗中庆幸安云替自己挡下这无妄之灾。
西街的江南名李布庄,随着那闹事妇人的不依不饶,愈演愈烈,铺中一片混乱,外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刘管事常年打理染布坊,李昀夜自是相信他的判断,遂一再强调布匹非江南名李的,那妇人听了便又开始张牙舞爪地向李昀夜冲去,好在有安云直接将她制住。
那妇人见自己单枪匹马在铺中讨不到好,遂张嘴就朝拦着自己的安云咬去,安云吓得迅速躲开,对方趁机冲出了铺子,向围观百姓放声哭喊起来:
“江南名李店大欺客,以次充好还死不承认,最后竟要对我这个上门讨要说法的客人大打出手,这天理何在啊?”那凄惨的哭声回荡在西街上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发生了天大的冤情呢。
“哎哟,这江南名李如今怎么这般目中无人了?”
“我看这布匹分明就是江南名李的,他们不承认罢了。”
“还以次充好?江南名李百年的口碑看来真要被这位李公子给败坏了!
“这李家公子看着倒是人模人样了,不像从前那般暮气沉沉,可没想到竟是奸商一个!”
“公子,开门做生意的定要和气生财,我们既占理,这件事就该交给官府处置。”李昀夜到底年轻气浮,很快被这无理取闹的妇人以及外头那些听风就是雨的看客们给惹恼,正想出去与之争论时却被安歌拉住。
“是啊公子,和气生财,和气生财。”袁掌管也急忙上前劝道,心中不禁懊悔方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在两人的劝说下,李昀夜这才冷静下来,是啊,他是江南名李的当家人,此时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着江南名李,怎可当街与人争吵?即便争赢了也是不体面的赢法。
遂在安歌吩咐伙计去报官之际,李昀夜的脸上强堆起了笑意,来到店外那哭哭啼啼的妇人面前,仍旧摆出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笑道:“这位夫人,刘管事可是我江南名李染布坊多年的老人了,这匹布是不是出自江南名李他自是不会看错的,若夫人不相信,我们也大可到府衙里请知州大人来主持公道。”
那妇人正在人前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一听去府衙,拿帕子的手顿时僵住,后又强装镇定喝道:“去就去,今日我就不应给你们江南名李留情面,早就该报官了!”
李昀夜嘴角也僵住,这妇人竟不怕?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栽赃嫁祸江南名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