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阆国突然絮雪纷飞,如同是无声之丧歌,绵延千里的纯白在今日也像是为阆国提前准备的丧礼。
国都玄安城外风雪呜呼,西月大军压境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宁惜与离胥两兄弟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望着远处黑压压的西月大军心如死灰。
经历一夜,城中的百姓逃了近半,但依旧有半数的百姓不愿离开故土,朝中也有一些臣子甘愿留下忠心守护阆国,与君王共抗国难。
“公主府里都安排妥当了?”宁惜瞟了一眼身旁的弟弟,问道。
“嗯。”离胥冷着一张脸,淡声应道。
隔阂一旦出现,再如何缝合也回不到最初,离胥心中对皇兄的怨气尚存,态度自然不及从前。
宁惜心中虽有愧可也不愿放低姿态向离胥认错,遂见他一副冷淡的样子只好回过头,默不作声。
西月大军阵前,颜宗与颜寒皆是身穿玄黑盔甲坐于战马之上,一个气宇轩昂,一个邪魅狂狷,絮雪飘飞,冰冷的盔甲上落下一层薄薄的白霜。
“阆国如今气数已尽,阆帝该顺应天道开城乞降,以免再生灵涂炭下去!”颜宗驾马上前,朝着城墙上的阆帝宁惜高声喊道。
没多久,玄安城墙上悬挂起了几颗头颅,竟是以陆施为首的几名佞臣,他们皆在阆国危难之际与西月国暗通款曲以求前程。好在宁惜早就对陆施有所怀疑,在处死细作雪妃后便命人暗中查探,搜集到了他们通敌卖国的证据,阆帝毫不手软,将他们满门抄斩。
阆帝宁惜怒着一张脸冲下面的西月大军骂道:“我阆国就算是亡也与你们这群豺狼不共戴天,势不两立,要朕开城乞降简直痴人说梦!”阆帝骂完又指着悬挂在城墙上的几颗头颅继续道:“我阆国的铁血男儿哪怕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像这几个奴颜一般在你们面前卑躬屈膝,摧眉折腰!”
“誓死守卫阆国!”待阆帝宁惜说完,离胥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城外的西月军高呼道。
“誓死守卫阆国!”城墙上的阆国士兵个个慷慨激昂,视死如归。
“哼,老三,你的一片好心劝降,人家压根就不领情啊。”
望着城墙上的高昂士气,颜宗面色沉冷,而他身后的颜寒却是露着邪笑阴阳怪气起来。
颜宗沉默掉转马头回到阵前,并未搭理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