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执棋者,所有人都是棋子。
就连他也不例外。
意识到这一点,邵景安闭了闭眼,竭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片刻之后,方才睁开眼,重新恢复之前的平静,抬手敲了敲车壁。
闻声,正在赶车的高义立马回头,询问道:“太傅,可是有事吩咐?”
邵景安微微颔首,直接吩咐道:“你等会儿去查查傅玉棠这些年的动向,尤其是四……”
迟疑了一下,斟酌道:“尤其是他刚担任刑部尚书那三年,查查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记住,事无巨细。”
“但凡与他有关的,都要记录下来,上报于我。”邵景安强调道。
对于邵景安时不时调查傅玉棠,以此来了解她,并投其所好这件事,高义早就习以为常了。
是以,此时听到邵景安的吩咐,高义并没有多想,立马点头应是。
把邵景安送到礼部后,便匆匆离开,开始查探傅玉棠以往的动向。
同一时间,傅玉棠把风行羚送到普法大堂门口。
一下车,就看到阿牛蹲在大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与车内的风行羚,不由笑了一下,抬手招呼道:“阿牛哥,早。”
阿牛嘴巴微张,看看风行羚,又瞅瞅傅玉棠,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失恋哭多了,导致眼花,不然怎么看到傅大兄弟和傅大人同乘一辆马车哩。
他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拼命揉了揉眼睛,而后定睛一眼,面前还是熟悉的两个人。
而且,傅大人下车后,还亲自伸手搀扶傅大兄弟下马车!!!
这这这这……
阿牛挠了挠头,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没忍住开口询问道:“傅大人,傅大兄弟,你们认识啊?”
“是啊。”风行羚借着傅玉棠搀扶的力道跳下马车,闻言面上显露出几分炫耀的表情,一把揽过傅玉棠的肩膀,笑眯眯道:“阿棠可是我的兄弟。”
“啊!”阿牛瞬间瞪圆了眼睛,惊声道:“所以,傅大兄弟你是安南侯的私生子吗?
一边说,一边拍着脑门,无比懊恼道:“阿牛我真是失恋失到脑子愚钝了。
从傅大兄弟你姓傅,还能拿到刑部的大礼包这两点,阿牛我就应该早猜到你是傅大人的家人哩!”
私生子……
倒也不必这么会发散思维。
瞅了眼身边炫耀不成,反被扣了个“私生子”帽子的风行羚,傅玉棠忍笑解释道:“不过是结拜兄弟而已,并非亲兄弟。”
“啊,是这样吗?”阿牛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道:“那是我误会了哩。傅大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你别见怪哈。”
风行羚生性豁达宽和,自然不会因为阿牛随口一言就觉得自己被冒犯了,进而与他计较,当即摆了摆手,不在意道:“没关系。
倒是阿牛你,应该等很久了吧?
明明咱们约好了辰时一刻见面,我却……”
停顿了一下,面含歉意地望着阿牛,诚恳道:“实在抱歉,刚好临时有事耽搁了,这才来晚了,让阿牛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