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全都是为了他,为了宁安伯府啊!
意识到这一点,芮远光面容一白,不由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一把扶住了墙,弯下腰。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落下,身体抖得像筛糠,以往在人前的威严稳重尽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悔恨与挫败。
亏得他这些年还经常沾沾自喜,觉得即便他爹不再担任虎贲军的主帅,他也能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撑起宁安伯府的门楣,甚至还稳稳当当地做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自以为自己非常的了不起,还大言不惭地对他爹说:“往后您老人家就不用在辛苦奔波,万事操劳了,好好待在府里享清福吧!”
却不知,是他在享受他爹带来的清福!
他爹这些年看起来清闲,实际上就如同在河上划水的鸭子一样,表面不动,暗使劲儿,强撑着一副破败的身躯,拖着他与宁安伯府缓慢前行啊!
是他不孝!
是他无能!
他爹年纪都那么大了,作为儿子他竟然还要让他一个老人家为他操心,为他谋划,甚至为了他,不惜放下尊严,以色侍人,委身于傅兄!
天啊!
愚钝如他,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