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和夹了块猪蹄放到自己碗里,说起今日最重要的事来,在这外头可没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你二人下一场考试都注意着些,有那心思歹毒之人往他人考篮塞纸条。”
崔兰生咽下嘴里的饭菜,嗅到了这句话里头的另一层。
“可是有人冲你下手了?”
话一问出口,一旁吃的正欢的张求知睁圆了双眼,很是震惊的看向许淮和。
“是,今日有人趁我将要搜检之时故意撞我,随即我便发现考篮之中多出了一张纸团。”
“也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若是叫那衙差搜检出来,我怕是也见不到你二人了。”
原本轻松的氛围瞬间变得有几分沉重。
往年也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俱都是求告无门。
故而如今的考生都十分警惕,防的就是这样的事。
可难保不会有松懈的时候。
再者,若是旁人有意陷害,便是再警惕也有出差池的时候。
崔兰生心里那个气啊,他生平最是瞧不起此等宵小之辈。
不在考试上用心准备就算了,心思净放在这些旁门左道的害人之术上。
这样的人将来若是考取了功名,也是为害一方。
折扇唰一下就收拢,重重敲在了桌面上,引得旁几桌人侧目而视。
“当真下作!”
“对!能走到这一步,哪个不是家中辛苦供养?哪个不是勤读不辍?
此等手段当真下作!”
“若是叫我发现,定要拉去衙门治罪!游街示众才好!
让城中的百姓都瞧一瞧这些人的嘴脸!”
张求知是真生气,叭叭说个不停,不吐不快。
他家中只有母亲一人,靠着不俗的绣活手艺并着父亲留下来的家产,这才供他读书到如今。
他不敢想,若是今日他被人陷害夹带,革去了功名不说,此生亦是再无缘科考。
他应当会疯吧。
母亲又该多难过。
几人纷纷记下今日之事,下一场定当更加谨慎。
——
此时客栈中另一间房内,郑耀文内心郁结。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成事了!
好不容易寻着个这般好除去许淮和的机会,花去许多银子不说,还没做成!
此番已然惊动了对方,再下手怕是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