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追到对方家里去,一个是人没当场捉住,对方仗着劳力多想赖掉是轻而易举的事。
另一个就是因为杨淑君,如果这事传出去,孙贱人顶多就是被人说几句觊觎寡妇的浮浪子,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根本定不了他的罪。
但对杨淑君而言就不同了,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要求是苛刻的。
一旦这事被传扬出去,没有的事也会传成有,百口难辩,杨淑君的名声也就彻底毁了。
许淮和穿过来第一次对所处的封建时代感到深深的无力,物质上的贫穷可以凭借努力改善克服。
可时代思想上的禁锢与贫瘠想要冲破牢笼生根发芽却难比登天。
女子何其艰难。
他甚至觉得有些庆幸,没有穿成女子而是男子,他不敢想,如果是女子……
许淮和站起身看向杨淑君,鬓发凌乱,衣衫还算齐整,应该是对方还没来得及下手。
幸好幸好!
又看到对方脖子上的淤痕,心底那股想杀人的冲动又涌上了心头。
该死!这一家人都该死!
杨淑君看着儿子双眼通红满是戾气,握拳的手不停在抖,心里就是一阵怕。
赶忙腾出左手握住儿子的手臂。
“大郎!别做傻事!娘没事的。”
她真的害怕自家儿子去寻仇,杀人是要砍脑袋的啊!
况且大郎体弱,若是像上次那般,怕是连命也保不住。
她只求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多隐忍些也没事。
如果真的出事了,她自会去了断。
许淮和眼皮耷拉下来,很是难过。
觉得自己无能至极,如果他能强大些,家人就不会这般被人欺凌,被人欺凌还不敢去上门讨要说法。
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不过,新仇旧恨他并没打算揭过,他们一家迟早会因此付出代价!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许幼清还趴在她怀里抽抽噎噎,杨淑君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日上午杨淑君一如往常去地里挖红薯,结果一下没注意时间,早已过了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