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砚抬手按住一名小厮的肩膀,稍稍用力,小厮就仿佛定在了原地似的,不得动弹。
他扭头看向肩膀上骨节分明的大手,又将惊诧的目光移到裴清砚的脸上,见男人一脸气定神闲,仿佛没怎么用力的模样,表情微微扭曲。
一个文臣,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气氛略显凝滞,有裴清砚拦着,他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别急啊,你怕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可动不了手。但世子要是离开了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我想,我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出声附和。
“宋知渝可是治好了长公主,又救了太子殿下,她的医术自然是毋庸置疑。”
“不错。长公主的旧疾寻遍天下名医都束手无策,却在宋知渝手里治好。如此难治的疾病她都给治好了,怎么可能治不好世子。”这群公子贵女虽然瞧不上宋知渝的身份,但对她的医术倒是颇为认可。
如果说治好长公主是运气,那治好凌渊也是运气吗?
他们可不信。
沈锦书咬紧下唇,狠狠搅弄着手中的锦帕,听着周遭人的议论纷纷,脸色愈发阴沉。
她还真是小瞧宋知渝了。
如今的情形于她不利,说多错多,她可不能莽撞。
况且,她有自信这把火烧不到她的身上。
毕竟,郡王世子可是被她牢牢抓在掌心之中。
沈锦书压下心中的不忿,安静站在一侧,冷眼看着人群中央的宋知渝,寒意尽显。
须臾,她将目光从宋知渝身上移开,甫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透着彻骨的冷冽。
沈锦书一愣,看清眸子的主人,却见裴清砚慢悠悠的收回了目光,只留给她一个轮廓分明的侧颜。
男人一身淡青色长衫,身姿高挑挺拔,宛若修竹一般屹立在人群之中,温润如玉的气质分外惹眼,与刚才那双冷冽幽深的眸子格格不入,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四哥,你不觉得二妹妹与裴清砚裴大人似乎太过亲密了些?不然为何每次裴大人都陪在二妹妹身边,难道他们……”沈锦书欲言又止,手帕轻轻捂住嘴巴,掩住翘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