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从前不甚在意这个流落乡野的亲孙女,虽说是有点本事,但总归掀不起什么浪花,可没想到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就是这样一个她看不上眼的小丫头,不仅将她精心培养的孙女摆了一道,更是害得侯府名声受损。
今日,找宋知渝过来,一则是为了敲打她一番,让她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最重要的便是要将侯府的荣誉放在个人前头,不可任性妄为。
二则也是想借此与长公主搭上关系,有利于沈家后辈在朝中的发展。
有了宋知渝这枚棋子,侯府应当很快就能恢复昔日荣光了。
沈老夫人打算好了一切,却从未考虑过宋知渝这个变数。
宋知渝抿唇,深如寒潭的眼眸中不带一丝情绪,“祖母放心,长公主的病由我一人所治,不论好坏,皆与侯府无关。”
若她不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看清了沈家人的真面目,可能也会被沈老夫人这副佛面蛇心的模样哄骗,一心一意替沈家付出。
想踩着她攀上长公主,给沈家铺路,也要看自己配不配。
闻言,沈老夫人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升起浓浓的不悦,心底的谋算被宋知渝一句话堵死。
宋知渝没给沈老夫人反驳的机会,接过露白手中的账本,自顾自说道:“今日来这儿,也是想请祖母做个见证。城东那几间铺子,我将正式交还给三婶负责了。”
城东那几间铺子,曾是侯府最赚钱的营生,后因三夫人经营不当,濒临关门,是她回府后费尽心力,力挽狂澜才将它们救活。
自此,这几间铺子就一直是她在负责,且生意越发红火,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三夫人心有不甘,一直想着夺权,但苦于没有机会。
一计不行,她便又出一计,将娘家亲戚往铺子里塞。
偏偏那些人本事没有,心气倒高,惯会指手画脚,将铺子搅得乌烟瘴气。
前世的她碍于亲人之间的情分,没有多加为难,只是使计将他们赶了出去,也因此被三夫人记恨上,处处为难。
如今想来,她那时也真是犯蠢,费心费力经营,终是讨不着一点好。
铺子是她救活的,绣娘是她找的,银子是她挣的,没道理让这些人坐享其成。
更何况,三夫人塞进铺子里的那些人,一个个仗着亲戚的身份作威作福,已经得罪了不少客人,迟早要完,她可不愿意再接这个烫手山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