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才进景仁宫,就见几个奴才急匆匆地跑上来,递上湿漉漉的毛巾,细心地为他拂去手上的灰尘与面颊的薄汗。
小殿下的哭声嘹亮,沈砚一路走得很急,额间细密的汗珠在晨光下闪烁。
他一出现,殿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沈砚轻轻接过小殿下,将他搂入温暖的怀抱之中,用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哄好了不安的殿下。
今儿恰巧,国舅爷慕容潇也在,他看着沈砚竟有如此手段,不禁微微皱眉,当着他的面什么都没说,只等沈砚护送着小殿下去了寝殿安置,他才对长姐慕容佩,压低声音道:“娘娘,皇长子是您的心肝宝贝,怎能让他对一个阉人太监如此依赖,臣觉得此事不妥。”
慕容佩闻言目光悠然一转,轻轻睨了弟弟一眼:“本宫还用你来教?沈砚此人,手段与才智皆非等闲,自皇长子襁褓之中便如影随形,如今想戒也戒不掉了。”
慕容潇不以为然,不屑道:“凭他有什么手段,不过是糊弄小孩子的伎俩罢了。娘娘,臣绝非胡言乱语,趁着皇长子殿下还小,您要想想办法才是。不然等到殿下长大了,记事了,更是被他哄得言听计从了。”
慕容佩闻言心中对弟弟稍有嘉许,只觉他还没有那么糊涂,果然成了亲就是不一样。
“本宫心里有数。你近来频繁进宫,怎么不把你的夫人一起带来?都是一家子亲戚,该多聚聚,增进些情谊才是。”
一提起妻子,慕容潇神色悄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旋即,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自唇边勾起:“人家是名门贵女,心气高,骨头傲,我可请不动,还是娘娘派人去请吧。”
慕容佩闻言蹙眉不解:“你二人正值新婚,本该如胶似漆,何故要这般置气?是不是你又不安分了,在外面沾花惹草,惹恼了你的新娘子!”
慕容潇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冷笑:“娘娘此言差矣,明明是人家看不上我,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慕容潇成亲许久,和妻子邢菲雨却是形同陌路。
他嘴上虽然装作不在意,不服气,但心里还是没底的。
因为自从成亲以后,刑雨菲从不让他近身半步,更不用说洞房花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