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居然心生胆怯。
芙蕖给他的幸福和安稳太好了,好到一点危险来临,他就好怕自己会死。
虽然这也是极大的危险。
但猛虎没放出来的时候他便心生恐惧。
想到此,他抽空看了一眼观景台。
谢无羁放下茶杯冷漠地俯视他,“进皇宫带利器,静王爷,你说本宫该治你什么罪好呢?”
沈惊游几个奔跑腾挪纵跃,跳到一旁的石狮子上,随即闪身上了宫墙,半跪其上,抹了一把脸上冷汗,额上青筋暴起,口中挑衅道:“方才太子殿下让玩弓箭,是沈某在太子殿下赏赐的一众东西里选的,哪里是我带来的。”
弩箭上又没写名字,说是哪的便是哪的。
谢无羁咬牙切齿,“无耻东西!”
吊睛猛虎在百兽园中被伤了眼睛发了狂四处撕咬。
沈惊游眼眸冷冷,刚要用弩箭控制它动作,再抢把刀砍掉头,弄死它一了百了,这样便不会伤到旁人,还未动作便听到熟悉的轻喘声。
他耳朵动了动,脸色微变,一双好看的琉璃珠瞬间发亮。
沈惊游半跪在城墙上喟叹一声,右手搭在膝盖慢慢地收了弩箭。
他脸上挂着温柔宽恕的笑意,仔细看还有种心满意足的悲悯。
观景台上的人发现他还有空欣赏周围景致,不禁气绝。
“你是疯了吗?!真是有病!”
“太子殿下……好像有人过来了……万一他推开门进了百兽园……我们……”
咬死了无辜的人,那一顿斥责是免不了了,还会被言官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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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羁想想就头疼。
他拉弓想射死猛虎,却听见沈惊游朝他喊了一句——
“我沈家满门忠烈,到底哪里对不起太子殿下,您竟要当众射杀我!”
谢无羁气的唇发抖,干脆真将射杀弓箭对准他。
哪里对不起他?
孽缘抢正缘的妻子算不算?
在北疆揽了兵权拒不上交算不算?
如今还敢私下拉拢大臣弹劾他当位不正算不算?
于是姜芙蕖好不容易跑到百兽园外,便看到观景台上穿蟒袍的太子殿下拉弓要射死沈惊游。
耳旁是呼呼的风声和猛兽的叫声。
此间凄厉,她的胸口灌了凉风生疼的很。
这样刺眼的一幕不知道打中了哪种真相。
姜芙蕖疼的快要喘不上气,心中想着谁也不能射死沈惊游,急的她喉头腥甜,眼眶发红。
弓箭还未射落,沈惊游清瘦的身子便像紫蝶一样从宫墙上跌落下来。
“砰”的一声响,他面朝上落在厚厚的雪里,玉冠在半空中松开,在地上跌碎,墨发飞舞。
那寒雪包裹着他,沈惊游面色惨白,痛苦的皱眉。
“夫君!”
姜芙蕖扑过去。
谢无羁愣了,他原本想着给沈惊游难堪后便去看姜芙蕖,现在这种状况……
“媳妇儿我不是……我没有……我……你听我解释!”
“夫君,你怎样了?你疼不疼?”
姜芙蕖急的哭出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沈惊游睁着眼睛,她还是要靠在他怀里听听心跳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