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平静的,听他絮絮叨叨介绍每一个“礼物”的用途。
穆瑾把成盒的浓缩营养液垒在一块儿,交代他每天早上喝一管,又摸向包里最后两个盒子。
当初收拾行李的时间仓促,加上不知道白显的具体情况,想一件买一件,好多东西其实都用不到。
“这是……”,穆瑾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染发剂。”
“我其实一直也没问,你经常染头发是爱好还是什么。”
他说着,扭头询问,却猛然看见,本该已经穿上衣服,或者说,本该一边听他说一边忙自己事的白显,赤着上身,就那么直勾勾,安静的坐着,什么也不干的在盯着他看。
他明明就是坐着,什么也没干。
穆瑾却觉得心里哪块儿酸胀的难受,似乎是因为,从没设想过,会有谁,会专心致志心无杂念的,陪着他完成一件无所谓的小事,听他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
怪不得穆哲和宋唯两个,成天成天的黏在一块儿,无事可做无话可说时,也都是乐呵呵的。
“不是爱好。”,白显伸手,接过染发剂,“是怕死,我很怕死。”
“我没有过一天松快日子,我想活着,我可以战死,但不想为了给白家争夺那些蝇头小利去死。银白色头发太显眼,是活靶子,染上色能保命。”
穆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没有过松快日子。
到现在还没有过。
一天都没有。
“那现在还染吗?”,穆瑾问,嗓子发干,“我给你带了粉色,还有深灰色,好多种颜色。”
“不染了。”,白显把染发剂随手搁在桌子上,起身走到穆瑾面前蹲下,抬手摸他的嘴唇,“越显眼越好,逼的我快一些攒够军功回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