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啧了一声,拿自家哥哥的臭嘴没法子,抽了两张纸垫在桌面儿上给他接烟灰。
“星币差不多够了,我去搞定精神病院,以看诊为由把雌父带出来。下周你联系黑市那边,弄一辆去荒星的飞行器。”
白显低头看着总也止不住血的伤口,“你也走,下周我再给你拿三十万来。”
白医生又给他丢了卷纱布,“我走了,留你被白毅打死?”
白显叼着烟,烟灰抖落在腹部,和晕染开的血色混杂,斑驳的脏像是刻入了骨子,总也拍不干净。
他把光脑里最后两万星币转给白医生,用以迷惑白毅的监视,嗤笑了一声。
“白家需要军团在黑市埋伏的暗网,白毅不会杀我,雌父逃脱却必然会引起他震怒,你不走反倒对我是拖累。”
说罢,径直起身离开。
白医生扬声问了句,“那你虫化异常怎么办?”
“不用你治。”,白显呛他,“你医术太差!”
从医院出来,套上那身遮丑的黑色风衣。
白显在街上无所事事的飘荡了会儿,转头往黑市走去。
黑市被清剿了,目前是封锁状态,但并不会被摧毁。
每一个城市,有明亮的地方,就总有黑暗的地方。
彻底摧毁黑市,不仅无法把黑暗化解,反而会逼迫他们向更阴暗的地方转移,届时想要再次清剿,无异于痴人说梦。
各军团把野心和贪欲掩盖在“为国为民”的谎言下,分帮分派的把黑市划分了管辖区,你占一块儿我抢一块儿,这样时不时能刷刷军功,还不缺掩盖错误的门路。
于是,白显的枪械铺子被留了下来,成为第四军团在黑市的驻扎点。
不用再隐瞒身份,他罕见的走了正门。
一身纤长的风衣被吹起,露出被血水浸染的浅灰色内搭。
在街道旁翻找垃圾的小乞丐瞟了一眼,吓得嚎啕大哭,边哭边往垃圾桶里钻。
白显目不斜视的往前走。
走出二十多米,那哭嚎声宛如和幼时的自己重叠,无休无止,惹虫厌烦。
他掏出一根能量棒,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