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百姓们顿时鸦雀无声,都满含期待的看着韦县丞。
韦县丞也放低姿态:“诸位,你们想想,自从李县令上任,是怎么对你们的?他做的哪一件事?对你们不利?你们这般气势汹汹来县衙滋事,他知道了该多寒心?你们要是觉得李县令当得起你们的父母官,就要相信他,哪个父母官会让自己治下的百姓们饿肚子?你们要是觉得李县令不配为一方父母官,就在这等着,等他回来给你们个交代。”
百姓们面面相觑,一个中年汉子不好意思的说:“这、我们也没说李县令不好,粮价老涨,我们心里慌。”
其他的百姓纷纷点头:“就是,是这么个理儿。”
“粮价老涨,我们这些普通人,谁心里不慌啊?”
刚才问话的老妇人道:“我相信县令大人。”接着又问韦县丞:“这位大人,县令大人这会儿真不在衙门?”
韦县丞摇头道:“老人家,县令大人真不在衙门,如今灾情严重,县令大人去城外体察民情了。”
“那就好,你可别跟县令大人说我今日来过。”
老妇人说完脚下生风般匆匆走了。
马上又有百姓说:“就当我没来过,可别和县令大人说。”
“那个,我也没来过。”
“我只是路过的。”
“就是,我们都是路过的。”
刚才还围着县衙讨要说法的百姓们一窝蜂又散了。
韦县丞好笑的摇摇头,转身走进衙门里。
城外一片荒凉,大半年没下雨,地里的杂草都旱死了。
李珏刚巡查完两个村子,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擦额头和脖颈的汗,今年比往年都热,出来这会儿,他感觉里衣都汗湿了,贴在身上极不舒服。
李珏擦完汗,身后衙役递上水囊,李珏喝了几口水,骑马去下一个村子,两名衙役紧跟在他身后。
李珏此次出巡,除了了解百姓们如今的生计问题,还重点检查水井。
这次干旱,许多州府不光粮食颗粒无收,最主要的是水源,北方许多州府井里干涸,百姓们无水可吃,只能南下逃荒。李珏自从上任怀戎县县令以后,给工房下了文书,县里广打井,由于冬季水位低,打的井深,水井可保一年四季都有水渗出,不会干涸。
旱情爆发后,李珏就给县里各个村的村长下了命令,水井要有专人看守,取水量也控制住,不能随意取水,避免有人恶意囤水或浪费水源。
李珏骑马到了枣树村,如今百姓们都没活干,许多村民扎堆在村口的大树下闲聊,有眼尖的村民对身旁的人说:“县令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