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老身是来找我那儿媳妇的,老身的儿媳妇在书肆里做活儿,她都好几日没回家了,老身来寻她回家,一个有夫之妇哪儿能天天不着家。”
殷秀娴的丈夫也跟着说:“大人,我来找我媳妇儿,这是草民的家事,咋着都闹不到官府跟前。”
说话的男人少说也得有三十出头,长的五大三粗的,满脸络腮胡,相貌丑陋。
李珏看了他一眼,目光转向别处,“你找你媳妇,为何在书肆里闹事?毁坏的书籍由你们赔偿损失。”
男人耍着无赖:“我没钱,从我媳妇工钱里扣。”
李珏看向李冬生:“他们损坏了多少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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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七本书,共合计八两银子。”
殷秀娴走过来说。
李珏朝男人问道:“你损坏的书籍让你媳妇赔,那你媳妇要是犯了人命官司,是不是得拉你去偿命?”
男人粗暴的说:“凭啥?老子才不替那贱人偿命,她死了最好。”
李珏反问:“你都如此说,你媳妇又凭啥给你赔银子?”
“她是老子媳妇,就该给老子赔。”
殷秀娴面如死灰,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过脸颊。
“果然是个不要脸的,见到本官不但不跪,敢对本官出言不逊,掌嘴二十。”
李珏下了命令,李冬生马上执行,奈何他个子矮,不好打。
狗子拴好马车,飞快跑过来,一脚踹在男人的腿弯处,男人吃痛跪倒在地,狗子对着他的正脸掌嘴二十下。
“姐夫,打完了。”
男人被打懵,半天说不出话。
殷秀娴倔强的擦干眼泪,跪在李珏面前:“求大人准我和他和离。民女嫁入牛家五载,起早贪黑,从未得过婆母一句夸赞,反而处处刁难,那牛勇对民女轻责辱骂,重则殴打,还曾打落民女两个尚未出世的孩子。
民女与他实在过不下去,前几日提出和离,牛氏狮子大开口,向民女要五十两银子才同意民女和牛勇和离。
民女没有银子给他们,和离的事就耽搁下来,才有了今日之事,求大人为民女做主,准我与牛勇和离。”
殷秀娴说完,重重的给李珏磕了个头。
围观的几个妇人对牛家母子指指点点:“这汉子真不惜福啊!这小娘子多标致的人,看岁数比他还小十来岁,又能赚钱,这家人是多想不开啊?这么好的媳妇还虐待,福分都被造没了。”
“可不是,你看那老妇,面相凶恶,哪儿像个善待儿媳妇的。”
“我看她是傻,她也不想想,等她老了动不了了,谁伺候她,还不是儿媳妇。”
“就她这么虐待儿媳妇,还指望儿媳妇在她床前伺候?赶上心狠的,一碗耗子药送她归西。”
牛氏听的心寒,狠狠的剜了那几个妇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