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巧儿打开雍容阁后门,进来三个人,四人无人说话,到了内室,巧儿立时跪在地上,抱着女人的腿低声哭泣,不言忙上前扶起,于巧儿仍不起,“小姐,这么多年您受苦了。”
于夫人亲手扶起巧儿,扶她坐下为她擦泪,“上次在于府没能与你好好说话,今日可算又见面了,我在侯府里一切都好,如今出了府更是好,你们在外头却是苦。”
巧儿笑道,“小姐,我们在外头才不苦呢,于大当着总管很受重用,奴婢更不用说了,雍容阁轻省又赚钱,小姐画的样子,除了京城不敢卖其他地界销量很好呢,于若、于拙管着镖局走南闯北还是有些辛苦的。”
于夫人点了点于巧额头:“不愧是当大老板的人了,三两句就能逗笑客人。”于夫人脸上带笑,眼下仍有泪珠,这喜极而泣更添几分姿容。于巧儿恭恭敬敬开始报告事务:“这些年我账本,夫人与小姐随时可以审,都备着呢。”
于夫人问,“银子在大丰钱庄?”于巧儿点头,“大丰钱庄银各地都有分号,十分方便,只是每回往西安运不太方便,可辛苦了阿若阿拙。”
外头有人传报,有位何夫人找掌柜的。
于夫忙带着人往外迎,何夫人已经进来了,“姐姐,你给的这个惊喜我有些受不住呀。”
于夫人笑着瞪了一眼何夫人,看向不言:“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就是这样的人,为办成此事,咱们可没少使劲,你说说,当真是喂了那什么了。”
何夫人起身为于夫人添了茶,“姐姐,姐姐,您可少说两句吧,回头不言信了您的话,不理我这小姨,我可不依。”
何夫人收了笑容,“姐姐,此事你如何办的,可会招麻烦?左相怎么能同意的,我们家与左相的人不怎么来往的,朝堂上也没人推荐过夫君,怎么直接就下了旨,我们老爷现在还想不通呢,这才差我过来问问。”
何夫人看着不言,“你来说吧,这事还是你办的。”
不言笑着点头,“夫人不必担忧,此事并未费什么大功夫,是右相大人找的皇上推荐的您,左相大人倒是想拦,谁让右相大人知道了崔冠良瞒报水灾,还杀了进京申冤之人,左相大人只得妥协,何大人只当不知道,好好当差便是。”
何夫人一惊:“水灾,杀进京流民?哪里,京城无半点风声呀。”
不言想起此事,心中亦是愤怒,语气更是几分冷硬:“南阳,雨并不大,原不该有灾患,谁知那水坝外边是石头,里边是泥,不太经事,崔冠良是南阳知府,事情败露,将三个村子一千口居民全杀了,幸存的五十人,在进京路上也被杀了。”
何夫人恨的直咬牙,拿起杯子想要摔,阿巧忙拦下,何夫人直拍桌子,“右相老家就是南阳的,右相得知此事,又怎会想到我家大人?”
不言上前递给何夫人一口茶,“夫人别生气,为百姓申冤道阻且长,我们得沉住气,偏巧原右相大人得知何大人与左相有些仇怨。”
何夫人更恨了,“这可不是有些,我们仇怨大着呢,如今同朝为官,也该让他尝尝滋味。”
于夫人立时接过话头,“你家大人可比你清楚多了,朝政本就左相一手把持,右相只管着礼部一些不紧要差事,怎与左相抗衡,你不可旁煽风点火,让何大人失了冷静,懂吗?”
何夫人双眼通红,“姐姐,离仇人越来越近了,我真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们。”
于夫人面色平静,“我只会比你更恨,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只是第一步,你一定要沉住气,去告诉你家大人,还跟平时一样即可。”
何夫人使劲擦擦脸上的泪,“姐姐,我知道了,你放心,这么多年我都忍了,现如今我能忍的更好。”
不言忙岔开话头,“夫人这会儿还是想一想怎么为大人宴请,还有怎么感谢左相大人才是,要送重礼。”
何夫人摇头,“夫君向来不喜与人打交道,左相还是他的上官,若不是算科一道异于常人,为皇上私库挣了点钱,怎么可能当上尚书?”
不言皱眉劝道,“夫人既知眼下情势,更要与左相示弱才是,不过是送个礼,又不要你天巴结。”
何夫人使劲点头,“可是我却不想做,血海灭门之仇,却还要与他们虚以为委。”
何夫人道,“你这刚直脾气到现在也不改,亏还没吃够呀,这样吧,我为你准备礼品你与何大人好好送去便是了。”
何夫人脸拉得更长,“姐姐,你刚出牢笼,你的钱财还是与花到刀刃上吧,我家大人清廉,原本就没什么钱送礼,送些土产吧,听说南阳那边玉不错,想着左相大人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