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恩阁开了一年多,生意好的稳定,龚州有李常安盯着,安子仲也能省下不少心,人手现在安澜安簧就在西山培养,暂时也不需要安子仲再去做什么安排,安子仲现在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看书练字练六艺上面。
他在龚州还能是数一数二的儿郎,那在整个辰国之中呢?太多比他还优秀的人,从小就苦读诗书多年,不比他这几年才捡起书好好学来的厉害?
他真的有把握在两年后在春闱中取得好名次?不一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单说京都就有很多从前他看不起的酸腐书生,可那些人都是极有学问涵养的人,更何况去春闱的人都是四面八方优秀的儿郎齐聚一堂的比拼。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下一次,科举是他唯一一个可以接近京都,接近那些恶贼,来为怀远侯府报仇的方式,参军谋取军工太难了,十年也不一定能当上六品校尉。
当官是最快的,一甲进士直接进封七品,且进六部,最能接近实权。他一定要成为一甲进士,而他要做的就是拼命苦读,所有要用到的书他要能背过,从新练的字体要有自己风格,研究所有可能成为主考官的喜好风格,熟悉所有可能成为考题的文章书籍。
安子仲每天白天都在书房看书,画画,练字,射箭,练算筹,练洞箫。
原本为了躲花家父母才来找安子仲的花叶升看见本来就很优秀的安子仲都这么努力,即使没有人催促也为自己找了很多功课在做,自己也不好意思一直看着,索性白天就过来安子仲这里跟着练习,中间花家主派来送东西的人见到回去就给花家家主说了,高兴的花家父母有宴请了亲戚朋友家里吃酒。
这些花叶升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第二天来了两位朋友倒是让花叶升很高兴。李常安和周春生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李常安露出一丝苦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人看见花叶升居然在这里住着,当下也让小厮回去收拾东西和告知家里人,他们也要在这里住下。
花叶升自然高兴,他在安家听说村里的兄弟们从小都是睡在一张炕上的,他只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和他也不亲,如今正好,可以体验一把兄弟们躺在一张炕上把酒言欢整夜畅谈的感觉了。
周春生听着就心动了,他们俩是真的有家产等着要继承的人,所以从小除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和别的都不亲,就算是一个爹,一个姓,处的还不如陌生人,拉着花叶升就要去看看今晚要住的房间。
李常安留在安子仲的房间,等两个人欢快的跑了,才在安子仲得注视下开口。
“舅舅明年六月很大的可能性要调去京都,舅母说趁着还在这要去她娘家多待一段时间,原本悠儿想让我陪着一起,可是舅母觉的我后来不那么好掌控,总是不按照她的吩咐办事,对我不喜,想带着悠妹趁这个机会去她娘家选一选有没有更合适的儿郎,原本舅舅挑了我,舅母就不愿意,嫌我是李家人,不是她的娘家子侄。舅舅如今要去京都,虽然品级不变但是京官可不是地方官员可比的,她想趁机把我甩干净,拉扯她的娘家侄子。”
安子仲知道李常安为什么会难受,按着李常安的意思,他原本就不想娶他表妹的,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也是打算成亲后养她一辈子,只是不愿意一辈子受齐阳川一家的牵制,做个听指挥办事的傀儡,稍有不如意就明里暗里的教训他。
他只是想有自己的前途,完成自己的抱负最后有自己的骨血继承自己多年拼搏的成果,可是齐阳川夫妇不许他拥有,按道理齐阳川的夫人想要把他推走,让自己的侄子来沾这所谓的光,李常安应该是高兴的。
可他不甘心,这么多年的亲情就这么不堪一击,舅母有这个意思,舅舅和悠妹都知道,谁也没有坚定的拒绝,一个是想趁机让他知道后面多的是人可以代替他,好让他恐惧更害怕,一个是为了让李常安主动去吃醋,去更小心更谨慎的维持那本就不美好的感情。
没有人是真的把他当成亲人去想一想他的感受,他是高兴,以后有可能不用被齐阳川一家当个木偶一样控制,但是也心寒十几年的相处自己居然还是个可以随意丢弃的玩意儿。
“子仲,算我一个,我知道你不简单,但是不管你做什么,算我一个,我要靠我自己成为人上人,成了我和你一起风光,败了,我也心甘情愿陪你承担后果,从今以后李常安就是李常安,再也不是谁的外甥,谁的表哥,我只是我。”
安子仲身边的这些人,李常安是最聪明的,但是因为齐阳川的原因他不愿意拉拢对方为自己找麻烦,即使要他帮忙办事也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