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长本事啦!敢顶嘴啦?”陈晴柳眉一竖。
“快去吃饭吧!”孙大力把陈晴腰往外一推。
他和老丈人打个招呼,陈抗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快过年了,替我向你爸妈问声好!他们今年去哪儿过年?”
陈抗美对孙大力一向有些敌对,对亲家的态度还是可以的。
“应该是回黑县吧!”孙大力戴上帽子,端上饭盒,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陈晴笑了一笑,“还说弓兵呢, 不跟他混,我能上班吗?告诉你,今年我还就要和他一起混了!”
门带上。
陈抗美叠着眼皮回味孙大力的话,他问陈晴,“大力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他要上班了?”
“我也不清楚啊,昨天他去和弓兵聊了一下午,兴许有什么事儿,要一起干吧!”陈晴挟着猪蹄,猪蹄的汁一滴滴落下,渗进米饭里,她贪婪地吸吮着猪蹄。
“他要真能出去工作,倒是好事!”陈抗美略略长了些精神,“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在家呆着,成何体统!”
“啪!”陈晴筷子按下。
“你又干什么!”陈抗美比外孙壮壮更先抗议,“你一大吼大叫,摔东西,我心就慌!”
“你看看你孙子!初一的孩子了,永远没法专心致志干一件事,哪怕是吃饭!刚才挨过揍,这又玩上了!”陈晴指着壮壮,餐桌上不知何时爬上一只小蚂蚁,壮壮的胖手指正逗弄着蚂蚁。
孙昴日和余秀云的家位于潞城老城区的核心地带,听地名就听得出昔日的繁华,“大西门”,“大”字说明在潞城人心中的地位。
车开至长江西路,再走两条曲里拐弯的小路,“西门新村”四个大字,映入孙大力眼帘,大字两旁,工人们正忙活着,一个人挂,一个人举,挂的,举的,是过年的红灯笼。
孙大力把车停在自家楼下,三三两两的人,拎着零零散散的年货,从他身边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