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甜甜是个热爱大自然的孩子,她顺着妈妈的手指方向看,“哇!”她一声惊呼,“火树银花!”文艺女童即刻登场,她说的是凉水河两岸的枯枝丫们,用各自臂膀举起蓬松的雪。
“妈妈,待会儿,我能下去堆雪人吗?”坐在书桌前,郎甜甜眯着还有点眼屎的眼睛,期盼地看着妈妈,凉水河边,已有三三两两闲逛者正在从事非专业冰雕工作。
“好好上课,待会儿再说!”陈雨回应着闺女,她突然瞄到郎甜甜的眼睛,一脸嫌弃地,再度走进洗手间,绞了把热毛巾,拿绣着小黄鸭毛巾的角仔细擦了擦郎甜甜的眼拐儿,“你说说你,这洗的什么脸!”
“妈妈,你一点都不温柔了!”郎甜甜撅着嘴抱怨。
“你怎么不说,妈妈一天要同样的话说多少遍?起床要叫,睡觉也要叫,洗脸得看着,洗手还得看着!”陈雨没好气,“哎,你妈以前不是个絮絮叨叨的人,活活被你逼成话唠了!你妈以前人送外号陈风行,雷厉风行的风行……”
“妈妈,你看看几点了!”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心计,郎甜甜提醒妈妈,别浪费时间,好从密集型被训中脱身。
十点十分整。
陈雨慌忙放下毛巾,手机充了一夜电,她从插线板上拔下它,开机、上钉钉,查看班级群里班主任胡老师发的腾讯会议号。她再打开电脑,输入一串字符,进会议室,电脑右下角显示,“十点十一分”。
胡老师正在清嗓子,“都到了吗?还有谁没到?班长点下名,各位同学,请把摄像头打开,关静音。”
郎甜甜对着镜头挠了挠她和老电影《城南旧事》中英子的同款发型,找到自己最好看的角度,手叠着手,背挺得笔直。
陈雨则迅速从镜头前闪开,她可不想女儿的同学们集体欣赏她的邋遢样。此刻,她披头散发,额头一个旋支棱着像不规则山洞的门,戴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穿一身卡哇伊睡衣裤,睡衣前襟上还粘着甜甜的口水。大部分时间在家里,去年一年,她几乎没添置什么新的外出服,睡衣、拖鞋倒更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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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博涛”“到!”
“杨雨阁”“到!”
“林小刀”“到!”
“郎甜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