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夜尽量稳住声线。

“你告诉，程心竹……”他只敢用气声说话，用蚊咛般的音量来掩盖自己的异状。

“告诉她……我们的命，在自己，手里……从来没有谁，能操纵，我们的人生……”

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他再也说不下去这么违心的话语，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

再去遮掩已经晚了，呜咽声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声带中漏出。

多少次了！

自己坚持到现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想当然地以为自己能改变命运。改变曦潼，战胜萧明，战胜玉藻前。

但根本做不到！

自己在曦潼身上所作的努力以一种简单到可笑的方式被破解，萧明已经跨入地阶，在玉藻前面前自己更像只蚂蚁，要靠偶然的幸运才逃过一劫！

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就算想要活着都已经如此艰难了，我有什么脸去劝别人不要相信命运！相信自己的人生是由自己掌控的！

那就是我撒下的最大的谎！像净琉璃欺骗其它魔法少女那样，让她们盲目地相信所谓爱与光明。

可这世间的黑暗远胜光明，就像命运束缚在我和程心竹身上的锁链一般，不可战胜。

我，我……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中决堤而出。

好在他挡住了眼睛，没让大家看到自己这副丢脸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如此得弱小，在命运的洪流中如同一叶孤舟，一个不起眼的浪花。

“叶公子！你……你是不是困了，小红这就带您去就寝。”

小红也慌张。

但在此刻，她的心理承受可能是三个人里最强的。她就算不像叶夜想得那么多，起码也能明白叶夜不想在其它人面前哭。

他是个男人，他不能哭，那样很丢人。

“没……只是，只是听小程姑娘说萧明，我，我有点想念冥雨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想我……”

叶夜笑着擦擦眼泪，做着无力的辩解。

程心竹看向叶夜。

她天真的以为，叶夜真的是被她的话语勾动了思念，连声道歉。

“对不起，叶公子……是我不好，我说太多了……您快去休息吧，我能行的。”

是啊，你能行。

你会再次跟萧明相遇，然后被命运操纵着，一次又一次地……

哦不对，你已经死了，你不能和萧明相见，他甚至都会认不出你来。

你就只是个……

“小程啊，要不，你就把……萧明，放放吧……别总记挂着他了。”

程心竹掩面哭泣：“我做不到……对不起……我的心里，总想着他过去的好，想着，只要我能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一切都会……可是，为什么我说不出来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