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想象,当他甩出一口唾沫星子到上官鹤脸上的时候,该是有多么的痛快。”
张烨举起酒杯,跟张真继续对饮,这杯浊酒下肚之后,他不由地一掌拍在酒桌上。
“痛快!”
“虽然这浊酒远比不上你酿造的醉楼春,却依然让我如此的快意,只因为李衡找机会扣下了北梁大军的粮饷,还在朝堂之上发动群臣抨击上官鹤穷兵黩武的国策,眼下他们自己内部闹得不可开交,短时间内顾不上再来兴兵作乱了。”
张烨心情大好,喝的也比平时多了起来。
只是他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或者说是担心,需要张真来给他答疑解惑。
“二弟,你说方远山靠得住吗?他往后住在北梁国都,整日与那些北梁人为伴,我们又如何确信他心向大炎?还是说他日后会反戈一击呢?”
张真笑了笑,淡然地回答道:“大哥,之前我和方远山商议这件事的时候,曾试探过他的想法,他在大炎犯下了如此重的大罪,必然是会被严惩不贷的,每条罪状都足够他死上七八次了。
但经过我这样一番操作,他现在可以好端端地待在北梁,并且被李衡视作上宾,不用担心生计和安全的问题,这等于是把一盘死棋给重新走活了。
他是否心中对我怀有感恩,并不那么重要,关键是他方家妻儿老小还在凤鸣,而我答应他会照顾这一大家子,所以支撑他在北梁当暗谍的理由并非是他对大炎的忠诚,而是亲情!”
张烨重重地点了下头,伸手拍在张真的肩膀上,说:“还是你考虑周全,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你有掣肘方远山的手段,那就令人安心多了。
让曾经的大炎工部尚书去北梁当暗谍,这鬼点子也就你能想的出来,皇上想必也会对方远山的家人从轻发落,免得逼着方远山一心投敌,其实你从一开始就有意要帮助方家,对不对?”
张真道:“算是吧,不过也是因为接到了皇上让我来北疆的旨意,所以我才能因势利导,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来帮自己办成差事,方远山正好是一枚很有价值的棋子,我们彼此利用又能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