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佑羲愧疚地握紧与自己十指相扣的丈夫的手,应:
“白蒿。”
荆楚然又拿出一根试管,边踱步、边用试管点着空气:
“《黄泉纪》记载,我那位……‘婶’,白蒿,位优柔寡断,当断未断、拎不清又放不下的恋爱脑,最后无法力挽狂澜,只得自尽了事,她会是幕后者?”
前任冥帝黑湛泽,淡然提点:
“官/方记载只展示给世人,那些我们想给世人看到的‘真相’。”
“噢,当然!有请,‘官/方’~!”
荆楚然击掌、落座,比出“请”的手势。
“我和白蒿一起长大,她倒追昊昭还是效仿了我追颂徵的方法。虽然我钟情于颂徵,”
荆佑羲满腔情深地对视上丈夫,很快便垂下眉眼,情绪低落地接:
“——但我不认为,昊昭会是白蒿的良配,所以我一直劝她别接近他。”
“就在昊昭如白蒿迷恋她一般,迷恋上蜃星时,白蒿已经怀有身孕。”
“只是,白蒿背靠‘黑白青邬敬’五大家族之一的‘青’氏,对于任何男性,尤其是蓄谋谋反颂徵的昊昭来说,是极大的助益。”
“所以最终,昊昭还是点头迎娶怀有他血脉的白蒿——而那时的昊昭早已和蜃星在一起。”
“昊昭起兵前三天,白蒿以回娘家安胎为由赶到镐都,将昊昭将起兵之事告知颂徵并祈求庇护。也正是在那时,我难产生下你。”
黑火眠听到这里,上前握上荆佑羲的另一只手,母子温情对视、短暂相拥。
“那时的你虽然先天健壮,但在诞下之初的确因受惊而喘息不止”
“白蒿建议:
用她半路所救的小孩为答谢而赠予她的一块玉石,琢磨成笔,纳你的一魂一魄在内,贴身携带,不但安魂安神,还可以解决魂魄飞离的难题。”
“那小孩,”
黑湛泽双眸一亮,抬眸落向爱妻,随即扫过黑火眠和荆楚然,“——那小孩你们也认得的。”
荆佑羲点头,“就是齐初。”
“白蒿随后自尽于昊昭尸首前;要么她不过是颗棋子,是受人唆摆;还是,她将宝押在泉霭身上?”
“又或者……”。
三人正推测着,李游敲响书房门,应门入内,汇报:
“老板,我已经将钟先生夫妇送回钟府,钟穗茹的事情也已经暂时处理好。”
“南叔那呢?”
“闵赢支队长这次来,似乎掌握了什么对您不利的证据。”
李游的娃娃脸上难得显现出一丝忧心忡忡。
“他正在书房等您。”
黑火眠却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慵懒,扯下将后脑勺长发束成发髻的发圈,起身迈开长腿向房门而去。
“我换了衣服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