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坚决不同意,以为儿子也打消了这个念想。
谁知有一天,两人发现,儿子不见了,不仅带走了家里的存款,还带走了几件袁老师珍藏的古董。
只留下一封道歉信。
说自己还年轻,不想被打倒,过批斗下放的生活,更不想死。
所以请他们就当他这个儿子死了。
这辈子是他对不起他们,生养之恩,下辈子一定偿还。
谷老师的脸上带着悲痛,“当时老袁就气的吐血了,而那些人,更是抓住了景辉逃走这件事,我们两人每天都被批斗游街,后来老袁自己承担了所有,以死明志。而我,被下放到了牛棚,到后来才平反回校。从他走后,老袁就跟我说,就当这辈子没生过这个儿子。你说,他还回来干什么?”
姚白竹不知道还有一段这么惨烈的过往。
“你并不想见他?”
谷文静点点头,“我早就当他已经死了。但是若不见,他肯定不会死心,所以我想跟他说清楚。白竹,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我知道这个请求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怕我自己到时候撑不住。”
谷老师的身体本身就不太好,大气大悲更是伤身,“可以,我陪您一起。”
谷文静的儿子,是作为外商来华的,住在华茂饭店,见面也约在那里。
第二天,姚白竹收拾好,从家里先去了谷老师的家,然后一起坐车去了饭店。
今天下起了小雪,天冷路滑,郁寒青给两人订了出租车。
谷老师穿的是姚白竹给她买的羊绒大衣,穿着一双加绒的小牛皮皮鞋,挎着一个棕色皮包,花白的头发梳的整齐干净,整个人显得特别精神优雅。
谷老师年龄虽然大了,但是腰不弯,背不驼。
走路虽然有点慢,却坚持不让人扶着。
见面是在一个包间里。
袁景辉个头并不太高,四十多岁的样子,稍微有点发胖,脸上刮的很干净,头发用摩丝梳成背头,身上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