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最好从县衙调些人手。”陆建宁建议道。
谁知道白凤鸣经此一役,会做出什么事来。有备无患总是没错。
沈如卓点点头:“我明白,多谢大小姐提醒。”
他一直都称陆建宁为大小姐,算是十分尊敬了。不然他作为县令,直呼陆建宁其名都可以。
陆建宁走到老太太的跟前:“祖母,走吧。”
她搀扶老太太走到门外,却对车夫说道:“将老太太送回去。”
老太太却瞪她:“你还不随我回家?”
陆建宁不吱声。
老太太又气怒了:“难道施芥一辈子不醒来,你就要守着那医馆一辈子?你到底有多糊涂?”
陆建宁抬起头望着老太太:“祖母,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
她的心里很难过这一关。
老太太说道:“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老太太一生中经历的生离死别太多了,她很难对这种事再有动容。
“别忘了你的身份,”老太太苦口婆心,“你不是寻常女子,可以守在夫君的床前,一直陪着不管事。你终究要面对现实,你是陆家的继承人。”
老太太自己难道不是这样过来的吗,一切以陆家利益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
也都可以被放弃的。
话音刚说完,老太太猛地瞥见陆建宁的眼眸亮亮的,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老太太险些误以为自己的孙女哭了。
陆建宁几乎从来没哭过。
这次当然也并没哭,她只是目光被月光浸染,亮的惊人罢了。只听得她缓缓开口说道:“世间普通女子皆可为之之事,陆家的女子却偏偏无法去做。祖母啊,这是责任还是诅咒?”
老太太心脏都似乎停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