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卓气愤地将手里卷宗合上,丢到了桌子上。
他揉着眉心,王捕快捧着那件衣裳,慢慢走近来了。“大人。”
沈如卓没有睁眼,“什么事?”
王捕快酝酿着词汇,终于说道:“陆家的大小姐,做了一件衣裳,给大人送了过来。”
沈如卓立刻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眸光看了过去。
王捕快还真是被看的有点发怵,这位大人长相清俊无双,偏偏瞪人的时候仿佛有那无形的威压压下来。
“送衣服?”非亲非故,从未认识,如此献殷勤,
王捕快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是的,陆家小姐感念您破案之事,无以表达谢意,知道您为人清正,不要金银俗物,所以特地又裁了一身衣裳送来,希望大人能笑纳。”
沈如卓面无表情,盯着那捧上来的衣服,颜色素淡,款式也没那么多花哨。
“不必了,本县不收任何形式的礼。”
王捕快早都料到了,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您原谅属下多一句嘴,陆家这位小姐属下多年前就认识,为人极是和善,她应当是真心想感谢大人,知道大人不要金银,才想出裁衣服的事,可谓是十分用心了。大人若是这都不收……怕是陆小姐心里不舒坦。”这些话其实是陆建宁教他说的,王捕快也是临危受命,没有办法。
说实话,沈如卓山高路远来到北三县,刚入县衙,就见到一群酒囊饭袋,尸位素餐之辈,他即便是个好县令,手底下也得有可用之人,搜索了一圈,只有王捕快还保留一点良心,这些年虽然也收了点贿赂,但起码用心办差,也尽到了捕快的责任。
第一宗武馆的案子,若不是王捕快在衙中极力支持,各种斡旋,实际上也不会那么顺利。
沈如卓很清楚新官上任,第一宗案子至关重要,也正是因为他立住了威,所以这段日子县衙的那些人才对他有了畏惧。
水至清则无鱼,即使再刚正的人,也要学会一点人情和迂回。
“大人,您不如先试一试看,若是不合身,属下也可以有正当理由跟陆小姐回绝了。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