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三人在沿着这条不怎么崎岖的石板路,在越来越开阔的山谷中向南奔行,途中还经过了一个岔路口,于三分钟后便来到了猫爪形山谷的中部,也就是位于猫爪掌骨垫部位的那座天池的北岸。
所谓天池就是坐落于高山上的湖泊,不过这里可不存在什么火山口。不言而喻,这座直径约有2公里,水面儿呈相对规则圆形的天池,其实是一座已竣工了两千多年,历史十分悠久的人工湖。
湖水是由山巅落雪被谷顶结界的差温层融化成冰水,经山脊内侧人工开凿出的沟槽引流汇聚到北侧陡壁形成大瀑布,跌水又沿着谷坡谷底的数道人工溪渠,灌注进山谷中五小一大六的个人工坑于长年积汪成湖。
为啥要在山谷里挖这些大水坑?就得说冬神教那位圣皇当年搞这么大的工程,当然有人家自己的野心!
但甭管他曾筑就过何等功业?携几多宏愿?到如今于弹指间斗转星移已逝千年,昔日霸业雄心悉成过眼烽烟,唯留这幽幽旷谷,渺渺残念……
不过,好歹给冬神教留下这么一座瑰美如画福地洞天的山谷秘境,而且在这地界栖息着,蕴藏着,还有被压制着的事物,放在当今这个时代也绝对是非同小可。
就好比天池正中央的那座高逾百米雄伟孤宏,覆跨半倾被四桥飞架,形如一只巨大的倒扣在水面上的手摇铃铛且通体呈墨兰色的水上宫殿,就是凭当代最尖端的建筑技术和材料科技都很难设计建成。
其难点就在于,建成如此规模的水上建筑竟然没有使用水下的支撑结构,也就是说宫殿的基座下面是空的,整座底面积逾6千平米,接近三十层楼高的建筑物,完全是悬空矗立在水面上的。
且建筑主体和宫殿内部,均不存在任何反重力材料或装置;天池正中的水底和上方的宫殿里也未曾架设某种,能形成相互反作用力使宫殿悬浮并维持静态平衡的机构;就更别唠什么通天吊索的玄乎嗑儿了!
那这座大铃铛宫殿是咋悬浮在水面上的?其奥秘就在从天池畔的四方点与宫殿相连通的四道飞桥上。
这四道飞桥都是用一丈长,一尺宽,尺许厚的灰色条石串成,是无桥墩,无梁架,无吊缆,亦无桥栏,且桥身平直无拱顶,无凹沉,犹如搭在大海碗上的铁签子,而跨度却长达近千米!
这种令人叹为观止,好似用十字交叉的两根签子架起一个大铃铛的建筑结构,就算把当世最高杆儿的建筑学家和设计大师拉来一车,让他们围着这一宫四桥转悠上半个月,也未必能参透其中的门道儿。
而这座最为显眼,被教中先祖被命名为“亥珐沃粼”宫的…姑且称之为古迹,只是整座山谷中诸多神区鬼奥的冰山一角。
“亥珐沃粼”自然古泰肯萨语,翻译成辕夏国语即为“水之圣”!一听他这名号,说明那位圣皇应该是水系法术玩儿得最溜。
这就不奇怪他在开辟这处山谷秘境时,为啥要挖这么多大水坑,还把自己的宫殿给架在湖当间儿了,常言道近水楼台先玩儿水嘛……!
至于这秘境中其他瑰异谲诡的景物及骢雷山谷的诸多渊源?还有遥想当年这位水之圣皇跟那位冬神圣母是咋勾搭在一起的?二位又冬母又水皇的到底留没留下啥冰水混合的后裔?随后文书中逐步披露吧!
单说三位教主踏上了起于天池南岸的这道飞桥后,同时放慢了奔行的速度,但并不是因为登上了凌空孤横没有任何防护的悬桥上,这老哥儿仨都跟走钢丝一样,胆儿突的怕掉进湖里。
他们可都是铭泽级的高手,何况桥板足有三米多宽且稳如一条钢轨,登踏在上面只有纵向的微颤,横向没有丝毫的摆荡!
但此刻三位教主的心情确实非常紧张,并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前方,又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暗道了一声:“糟糕”,三人各自握住兵刃的手,也攥得更紧了!
因为就在这道飞桥的尽头,亥珐沃粼宫南宫门长阶梯下探出的约有30米见方的悬台上,出现了6条让他们颇为忌惮的身影。可甭管有多忌惮?到了这个节骨眼他们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而9百米出头儿的桥长,哥仨于几个呼吸间就奔到了桥西端,在离桥头尚有10余米时,三位教主收住步幅改为挺身缓步前行,却是紧盯着安坐于桥头两侧悬台南沿左三右三的六条身影,屏息凝神如临大敌!
“吓吓!小…米阳,小…甄罗,小…呃…小煜亚是吧!我…我们早…早就看见你们啦……!”
一听到这句口齿含混还略感亲切的话音,三位教主登时大松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肌肉和神经也瞬间放松了下来。三人慌忙快步下桥,到了平台上都拉下了兜帽,整衣正身分别向桥两侧那6位深躬施礼:
“圣皇圣母庇佑,6位圣子大人一切安好!”三位教主恭声敬貌道。
再看那6位圣子,其中五位是置若罔闻,那五颗光头都脸朝湖面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