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问到心坎处,痛苦嘶吼,放肆地嚎啕大哭。
已经问到正题了,陈氏倒好,竟像碰到家人,只顾着宣泄情绪,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哭声,声音尖利又凄惨,凄厉得很,倒像是真的情真意切。
“你要是不说……”苏老将军锐眸微眯,“梁俊就把人给丢出去,免得咱们好好的家平白遭晦气。倘若再来,打断她的腿。”
“是!”
梁俊话音一落,陈氏立刻止住哭泣,生生打了个嗝。
“呃!”
“我说,我说!”
陈氏想起先前被丢到一棵树上挂着,树干还断了,害她摔落,身上痛得半死。若再来一遭,焉知还有命在?
“我家桃花她身子本就不好,那天流了许多血,好不容易给救活过来了,又被村里的臭流氓羞辱。”
“今儿一大早,她想不开,就,就上吊自杀。幸好我来得及时,将她救下来。可是石大夫说,她心生死志,需要上好的人参吊命,还说……须得十两银子,方能治愈。”
陈氏抬手摸一把眼泪鼻涕,眼眶通红。
“可是这些年,家里早就穷得叮当作响,哪里有银子?别说人参了,十两银子更是天价。目前家里就是一个铜板,都难以拿出来。”
苏又夏不客气的“切”了一声,“不就是来哭穷要钱嘛!跟以前假的爷奶和大伯二伯来明目张胆的要银子,没什么两样。”
陈氏紧张的握着手,没有吭声。
苏又夏不无讥讽道:“没有否认,看来多半是真的。”
陈氏低头,硬着头皮不退缩。
这时,大家都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许娘子沉着脸问:“陈氏,你的意思是,你们缺的人参和十两银子,要问我们拿,是这个意思吗?”
陈氏抬头看着许娘子,眼里闪过羡慕。
她都快认不出来许娘子了!这根本就不像是她认识的许娘子!
过去的许娘子,明明日子一度过得苦哈哈,谁都能将她比下去!为何今时今日,竟变成了一个衣食无忧、生活安逸的幸福妇人模样?
以前的许娘子面黄肌瘦,整日里下地干活,皮肤黑黝黝且干燥,还每天苦瓜着脸,跟谁欠了她一两银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