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动作不慢,一下子就扔回桶里三条。
这是抓鱼抓熟稔了。
这人是村里的墙头草,老苏的人欺负她们家时,她还会在一旁帮着附和,仿佛老宅那边的人能给她什么好处,其实不过是欺善怕恶的主。
苏又夏才不惯着她,平日里没得到过她一丁半点的好处。
什么街坊邻里和睦相处,这人是她划定的拒绝往来户。
“卢婶子,明人不说暗话,咱们两家的关系并不友好。你但凡要点脸面,就别来我们这儿打秋风。”
卢婶子拼命护着最后两条鱼,手里死死地抓紧围裙,围裙里包着两条垂死挣扎的鱼。
“瞧你说的,咱们同一个村子,你家得了那么多鱼,分我两条怎么了?不能什么好处都你们一家得吧?这河是村里共有的,我拿也拿得心安理得。再说,你们一家除了最小的男丁,全是女的,哪有资格吃鱼!还不如给我家来旺补身子。”
卢婶子两个鼻孔出气,眼睛没看苏又夏,而是直瞪瞪地盯着木桶。
她很想再拿回刚才那三条鱼,当中那条最肥大的,足有四五斤重的鱼,正躺在木桶里。
都怪苏又夏!偏生苏老三家的二闺女性子倔,且力气大得惊人,成年男子都能被她打断腿。
苏又夏简直气疯了,怒极反笑,“卢婶子,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要是河里的东西共有,那往年卢二叔和鼻涕旺在河里打捞的鱼虾,怎不见你分给村里其他人?”
“我家全是女的又怎样!没有碍着你,你也管不着!你别用你那套自私的歪理恶心我们姐妹。冲着你这句话,你兜兜里的两条鱼都给我留下!”
苏又夏讨厌死这人,那日阿奶抢走阿爹抚恤金时,她就站在阿娘旁边。
阿娘倒地前,她明明看到,却不肯搭把手,还一把跳开,好像阿娘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别以为她没看见,阿娘摔倒在地,她眼神里的不屑之意,至今仍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可不能!”卢婶子把围裙捂得死死的,也不觊觎木桶里的大肥鱼,生怕苏又夏来强的,转身就跑,好像身后被狗追,跑得那叫一个快。
“我呸!”
苏又夏对卢婶子的背影啐一口,双手叉腰,气得不轻。
苏暖冬可怜兮兮道:“二姐,对不起,我守不住鱼,被别人拿走两条。”
她虽然年纪小,但卢婶子说的话,她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