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裴之抬头,太后娘娘目视脸色发青,踌躇不前的弟弟。
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挂在脸上,说话越发尖锐。
“你们俩的事本宫召见你进宫前便派人打听一二,也了解了一些内情。”
“你与夫人纠葛时间不短,怎生混的这窝囊样。”
“我大周朝向上数两三代,承蒙女皇恩泽庇佑。”
“据哀家所知,和离的贵族夫人不乏有空虚寂寞者,外养男宠伶人排遣寂寞之举。”
“人家没名没分,晚上至少爬床,软玉温香,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
“你再看看你,名分名分没有,夫人家的床朝哪边开,你摸得清楚吗?”
说到恨铁不成钢处,太后娘娘拧着眉头,眼睛一斜看不成器的弟弟。
这轻飘飘的眼神,杀伤力巨大,没看龙行虎步的国公爷出门的时候差点绊倒。
目送身形狼狈,背影踉跄的弟弟走出门。
淡淡收回眸光,太后娘娘端起左边的杯子,嘴角似有若无的笑,被打开的杯盏遮掩一二。
屏风后面悄悄出来的春华屏气凝神,看着远方出了大殿的舅舅,心有不忍道。
“母后这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伤人!
太后娘娘慢条斯理,三两下拂开漂浮在茶水表面的浮沫。
“我有什么法子,男人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难不成就这么冷眼看着他在这瞎折腾,磨磨蹭蹭的。”
“要我看呀,再这么磨蹭下去,看上眼的媳妇迟早跟别人跑了。”
春华点头应是,“母后这话说的在理。”
斗败的鹌鹑什么样,国公爷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过他淡淡想,自己此刻恐怕就如那斗败的鹌鹑。
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怪丢人。
自觉没脸见人,归根究底,不敢在夫人身上挑毛病。
这钻进死胡同的男人就喜欢在自己身上挑毛病。
夫人为什么不给自己名分。
最大的原因,还不是自己不够好。
不懂得哄人,不懂得甜言蜜语,手足无措不懂得怎么踏进她的心。
心怎么那么冷呢。
太后娘娘的话威力无疑是巨大的。
至少三天两头,恨不得一天三次钻夫人宅子里用饭的国公爷颇有偃旗息鼓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