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到之处,赞叹佩服的目光如影随形。
扛得住全天下最尊贵女人的发怒,还能如此这般平淡无波,当真厉害。
太后娘娘作为上届的宫斗冠军,行动力无疑杠杠的。
弟弟这边咬紧牙找不到突破口,跟她死杠。
太后早派人调查过钰儿,两人的相处,不了解全部,大概也能清楚十之八九。
相比自家弟弟的挑头担子一头热,那位夫人明显冷淡得多。
那这事就好搞了。
择日不如撞日,第二日,美丽的夫人被宫里宣旨的太监召进皇宫。
皎白泛着红晕的脸明显有些懵,像还未反过味儿来,一路迷迷糊糊进了宫
还别说,太后娘娘当真体贴人。
春末夏初天气不冷不热,还专门派了步辇把人从宫门口抬进了慈宁宫。
负责外头宫道洒扫的宫人远远听见脚步声,无意看去,一个个傻傻愣愣。
直视高坐步辇之上的美丽女人,简直惊呆了。
煌煌白日,美人的上头恰浮一轮明日,而她端坐在明日中间,皎若明月,美丽无暇。
竟给人一种日月同辉的错觉,一路上不知多少人一眼入魂,迷了眼。
钰儿坐在高位上,远山黛眉微微蹙起,萦绕无限忧愁。
眉目放空,像思索,像忧愁。
她裙摆外头笼着薄雾轻纱似的大衫,烟灰的色彩。
如同此刻她的神情,缥缈恍惚,清冷而倦怠。
看的不知多少人心中怜惜痛楚,想要上前小心覆盖她似蹙非蹙的眉头。
轻轻用指腹,抚平她蹙起的眉头,那轻微的褶皱。
就连下头抬着步辇的太监,每一步都很小心。
生怕一个不慎惊扰了肩上的美人,一步一步,脚步踏得结实。
比平日抬皇宫的贵主子更加谨慎,打从心里的慎重爱护。
钰儿不知这些,美夫人蹙着眉为一会儿的召见发愁。
她不是无知的闺阁妇人,平日交际应酬不少。
自然清楚相好的男人身份如何,更清楚在世人眼中,自己与他的天壤之别。
至少她认为,郑裴之的家人绝不会放任自己与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