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不等儿子反应,便笑着转头对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燕宁招招手。
对待她的态度犹如亲密的晚辈,一点也不见外。
眉眼含春,心脏偷偷跳的小姑娘透过眼帘的余光悄悄打量表哥依稀胜如昨日的俊美容颜。
看的那叫一个喜不自胜,春情澎湃。
这忽而听见姨母叫唤,一时竟没反过味儿来。
微启的红唇,指尖捻着帕子就这样光噜噜的对上姨母带笑的眼。
自知失态的小姑娘,赶忙收敛了心里的繁杂心绪,敛了敛神色,正了正身,缓缓起身。
轻摇漫步的近身对着坐在下首第一位的表哥轻轻施礼,微微福身。
“表哥万安。”
身子娇弱的女子,行起礼来腰肢细瘦,看起来不堪一握。
旁的男子看了恐怕恨不得当场升起无数怜惜之心。
可坐在椅子怡然品茶的男子,如画眉眼却窥不见半点怜惜。
即便他淡淡抬手叫表妹不必如此多礼,一举一动虽是有礼,却也疏离。
谢景承在春居堂待了能有一炷香。
望着表哥冷淡离去的背影,王燕宁搅紧了手上的帕子,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与之前的万分期待相比,当下只有浓浓的失落与幽怨。
幽怨表哥的榆木疙瘩不开窍,猜不透少女暗许的芳心。
定远侯府内宅,世子妃下榻的院落此时一派暗沉。
厚厚淤积药味不散的卧室,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了人的命。
一直一直,连续不断的咳嗽声,像是要从喉咙咳出血来才肯罢休,凶狠的厉害。
冷晴芸哪怕大把大把的药物不吝啬的进补,依旧没有挽回她那堪称四面漏风的破败身子。
身子骨虚弱的她如今还强打起精神头爬了起来。
年龄不大的贵妇人而今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
“你说,你说咱们爷又被婆母请去了春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