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雪:“认~认得!”
认得个屁,爹了个板板的。
捂着额头的小姑娘神情惊讶的活像见鬼了。
看着转身离去直往床边去的母亲,冷晴雪心里吧啦啦啦乱码不成。
试问苍天,世道到底怎么了。
这小姑娘打从记事开始,她母亲脸上永恒不变的便是十年如一日的浓厚妆容。
苍白的粉,敷了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加,犹如厚重的面具,不带一丝血色,同样不见一丝人样。
与之同样鲜明的还有母亲的唇,白日几乎见不到鲜艳如同吸血的红唇本来颜色。
猩红的,阴森森的血色红唇和苍白的,近乎可怖的森白面庞组成了冷晴雪童年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小孩子对旁人的情绪感知最是敏感,或许母女天性。
旁人见了这样堪称惊悚的女人,总望而却步的远离。
远离过后,永恒不断的议论声纷至沓来。
可那年小小的冷晴雪还有冷睿泽纵使旁人再挑拨,小小的孩童只要望见母亲那双含着温情,温柔似水的眼眸。
总是抵抗不住想要上前亲近的欲望。
这一亲近,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冷晴雪早已习惯了母亲煞白的面庞,猩红吓人的唇瓣。
而今傻傻愣愣,亦步亦趋跟在母亲身后,等回神了已经坐在床边的小姑娘。
瞪大了眼看向斜坐在床边,自顾自看书打发时间,不理自己的母亲。
以及母亲身边如影随形的郝婆子,但见郝婆子伫立在母亲身后。
虔诚的,沉默的弯下腰,细细擦拭母亲刚刚沐浴完还滴着水的乌发。
见母亲不理人,收回眼眸的冷晴雪委屈巴巴的眨眼。
不是说母女闲话家常吗?
手里的书比自己这个当闺女的还重要?
和书本争宠的念头来得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应当。
冷晴雪痴痴望着眼前这位低敛着眉头,婉静和美,仿佛被时光镀上了一层光环的女人。
牛奶般丝滑的肌肤,清澈透明的瞳孔,比花瓣还要柔软的唇。
谁能想到她已经30多岁,并且生育了一对儿女,儿女已经长大成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