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睫毛长长,眉眼秀丽如春水,周身萦绕着莹润的春光。
不刺眼,不夺目,盈盈似水,婉转柔韧。
只是这样的美人望向背对自己无知无觉的女儿,眼眸深处分明闪现浅浅的愁意。
就这样怔愣愣地望着,脚步踌躇不敢向前,不知在犹豫什么。
如果不是正在刺绣的钰儿感觉敏锐,放下手中叫她凝神静气的针线转头望来。
一眼撞进母亲不设防的瞳孔,那眼里明晃晃的愁绪来不及收敛,便被钰儿看得分明。
母女俩一个性子,早些年还没搬来明市,钰儿同母亲一起生活在江南烟雨的小巷。
青瓦白墙,小桥流水,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那边的女孩比之明市土生土长的北方大妞,个个吴侬软语,温柔可人。
宋卿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钰儿承袭了母亲的性子,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只见她缓缓起身,摇曳在脚踝的浅绿色薄纱长裙,裙摆伴随她缓缓起身的动作轻晃慢摇。
望着起身款款而来,慢慢靠近的女儿。
宋卿卿眼底的迟疑退去,剩下的却是对女儿满满的惊艳。
宋卿卿和她那薄命死鬼丈夫长得都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出挑。
两个不错的基因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应当不差,但没想到会如此之好。
雪肤花貌,玉树琼枝,以月为魂,以玉为骨,以雪作肌。
已经习惯的钰儿,拉着母亲的手,把愣神的她引到绣棚旁边的沙发边坐好。
纤纤细指理所应当地从母亲手里接过茶壶,为母女俩一人倒了一杯茶。
眼见母亲还没有醒神,无奈抿唇笑笑的钰儿,只觉母亲性子比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也不差。
一样的迷糊,看起来呆呆傻傻,看人的眼神时常带着清澈的愚蠢,格外让她忧心。
靠宋卿卿身旁坐下,钰儿拍了拍她放在大腿上的手背,示意愣神的母亲快快回神。
思绪回笼的宋卿卿雪色的双颊蒙上了些许嫣红之色,更显其风情绰约,柔媚入骨。
眯眼打量她羞涩的神情,知母莫若女钰儿心中自有猜测。
在想要不要自己点破,省的母亲为难的钰儿后一秒便听见母亲期期艾艾的言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