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静的乌家东厢房,天未明,醒了的男人睫毛颤动。
没几秒,掀开了眼皮的兰生脑子尚且混沌,身子却习惯性的朝床外搭着的地铺看去。
意外的是往日转身便能瞧见的人不见了,眯着的眼瞬间睁大。
这下混沌的脑子,夹杂的朦胧睡意立马掀飞九霄云外。
大早乘着露水急匆匆赶来的平平,忙里忙外伺候面无表情的主子洗漱,更衣。
习惯了伺候的男人略有些神思不属,不过他心思历来藏得深。
伺候的平平只觉主子爷寡言少语了些,但想到主子爷平时话也不多,脑子过去,平平也没多想。
吃饭的时候,站在一旁伺候的平平这才觉察出些许不同寻常。
李兰生身份顶顶尊贵的那波人,因些不能对外人言的事由沦落至此。
从未想过亏待自己生活,乌家的饭他看不上,也吃不好。
所以成亲数日外头不知,乌家人谁不清楚,他们的妹妹(女儿,孙女) 娶了娇贵的小郎君,成亲第二日起便单吃了起来。
乌家想着再娇贵,自己妹妹(女儿,孙女)的郎君,而且乌钰儿言语间多有维护。
搞得装了满肚子气,看不惯小郎君讲究做派的乌家人到底说不出口叫孩子为难的话。
做了早饭,乌大出了灶房门,门外回来的乌二,乌三背了满背篓的草,咧嘴对探出头的哥哥笑出了牙花子。
两人撂下草,不忘洗了手帮老大端饭。
端着饭和糙面馒头笑嘻嘻往堂屋去,几人一进门立马愣住了。
乌二埋头撞在了打头的乌三劳作不断,宽厚结实的背。
一手抓馍馍,一手端稀饭,烫的嘶哈嘶哈的乌二头都不及抬,他埋怨起弟弟。
“嘶嘶嘶...烫死...烫死我了,你杵门口不动装门神呢,我饭都快打了。”
说着抬头顺着弟弟目光直直看去,正迎着某人看过来的浅淡眸光。
兰生今日穿了件浅绿色交领袍子,外头冷,身上又罩了件同色长衫,手上运把山水折扇,扇子尾端坠了块小玉。
坐在简陋的堂屋,简陋的桌前,熠熠生辉的不像山沟沟出来的人。
总之和乌家怎么看怎么不搭,根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