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东,臼山村村民善陶艺,徐言其还特地学了半晌,可他没甚天赋,连一件小物件都做不出来。
这一次外出,赵云程和徐言其直到两个月后才回了玉河村,赵时桉头一次和他们分别这么久,扑到两人的跟前好一顿哭诉。
“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离不开阿么呢。”徐言其擦了擦赵时桉脸上的泪痕,无奈道。
赵时桉撇着嘴:“我想你和爹嘛,每次过来,院子都空荡荡的,只有元婶么一个人进进出出。”
“好了,爹和阿么这次回来,就不再出远门了。”赵云程在一旁笑言道。
闻言,赵时桉心中好受了不少,待在双亲身边,一直赖到天黑才回了家。
多年后,六十七岁的赵云程病重,几个孩子和徐言其照顾在身侧。
那一夜,赵云程握着徐言其的手说了许多,徐言其察觉出不对,屋中燃着的油灯始终都不曾熄灭。
直至半夜,搭在徐言其掌心上的手蓦然落下,他不慌不忙的下了炕,从衣箱中翻出一方纸包,那是他一早准备好的马钱子。
“云程,你护了我一辈子,我咋舍得让你一个人走呢。”徐言其缓缓躺在赵云程的身侧,紧握住他的手,“你到哪儿,我都得跟着你啊。”
翌日清晨,赵家发出一阵悲切的恸哭,徐言其给孩子们留了字条,让他们不要过于哀戚,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态,而他根本无法忍受没有赵云程在旁的日子,对于他来说,这便是最好走的路。
赵云程和徐言其合葬在了山林间,不论生前身后,那双交握着的手永远都紧牵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