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绮一直没从落冰的事中缓过神来,虽然身体已无大碍,精神却十分不好。
并没有苏青想象中那种大哭大闹,而是非常安静地坐在那里,任凭王氏怎么问那天的事,她都不多说一句。而且除了王氏和刘妈妈,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充满了敌意,尤其是孟绍夫妻,姜氏来瞧她,还没进得东屋,孟绮便大声说自己没有事,不必猫哭耗子假慈悲,惹得姜氏在王氏面前都铁青着一张脸。
更让大家意外的是,孟绮居然让王氏把元冬和元月调了回来。起初不仅王氏,就是宋氏也不同意,只孟绮说,若不把这两个丫头弄回来,她是一定不嫁的。
元冬与元月回来后,立夏和素心被刘妈妈带回了原来的主子身边。
宋氏拉着孟绮的手,抹了抹眼睛道,“好孩子,你不说,咱们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两个凿冰的丫头也谢了罪了。你爹瞧你这个样子心疼的厉害,大冷的天去了青明山两趟了。你也莫要再多想,不想说就不说,好在这件事传的快,散的也快,你瞧瞧,瑞王爷的聘礼这不都抬了来。你只要安心备嫁,其余的,自有你祖父和父亲为你作主。”
孟绮瞧着满地红彤彤的箱子,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抬起眼看着宋氏,“作主?祖母的意思是已寻出散布我跳湖的背后之人了?”
“这个,这不是那些丫头乱说的嘛。”宋氏有些尴尬地道。
“是呀,乱说的。咱们怀南侯府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一些下人丫头都敢到处乱说主子的事。没的说成有的,黑的说成白的,都长了本事,不仅在府里说,还能去外头说。呵呵,怕是说书的也编不了这样精彩的故事吧?”
一席话,不仅宋氏,连同王氏和苏青都惊讶的得不了,孟绮何尝这样冷静地分析过一件事,这样流利地说明白一件事。
“这孩子,到底还是摔坏了脑子,我瞧着那药还是不能断。还有,老大前些日子从方智大师那里配的药一并也多吃些时日吧。”宋氏有些不高兴地冲着王氏道。
“母亲莫怪,绮姐从小到大没出那么大的意外,这是被吓坏了。偏偏满府上下都找不到吓她的人,这哑巴亏只能我们母女自己吃了。”王氏看似恭敬实则语气冷淡地道。
宋氏皱眉,这叫什么话,这是怪她没有去深究吗?可要她如何做?自己刚与侯爷提起严查就被侯爷一口否决,还说什么出了这样的事,就算瑞王爷不退亲,四丫头嫁进去也讨不了他的欢喜,也就不能给孟家带来任何助力,他们还是要靠孟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