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玱言也微微一笑,“父皇是有才之人,一生为国为民,现在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了。”
太上皇也点点头,淡淡的望着远处的池塘,又问道:“这次围猎如何,可有哪些个趣事可以说来给父皇听听?”
说到这,云玱言好看的眉眼上不自觉凝起一丝惆怅。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有趣的事不多,麻烦的事倒是一堆。”
太上皇一听有些疑惑,“哦?怎么个麻烦法?”
云玱言像是找到了可以倾诉的长者,少了几分威严,看向太上皇的眼神里,多了些许依赖。
“父皇,您说我是不是能力不足,怎的都保护不了我身边的人?”
“安王被人下药,差点毁了烟儿的清白,孩子们随我进山围猎,又一不小心进了山林深处,差点有去无回。”
“陈贵妃那又......被人纵火,刚好那时我又不在,皇后身怀有孕,却必须去管这事儿,还被婢女冲撞,差点伤及胎儿......”
云玱言说着,低下头去。
看着儿子有些迷茫的样子,太上皇的语气不自觉和蔼了些许。
“不必过于自责,这些事最后,不都得到妥善处理了吗?”
“你刚刚说的事情里,都用了‘差点’两个字,也就是说,这不过是我们预料到的最差的结果。”
“但事实并非如此,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一直都是顺心遂意?”
“短时间内发生多件事,却没有一件造成严重后果,你该庆幸,因为它们让你警醒,而不是妄自菲薄。”
云玱言重新抬头,似懂非懂的重复着太上皇的话,“应该庆幸得到警醒,而不是妄自菲薄......”
太上皇拍了拍云玱言的肩膀,“是啊,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还用你爹我再向你反复言说吗?”
和太上皇倾诉后,云玱言内心的阴郁终于清扫了许多,脸上带着释然的笑意。
“父皇无时无刻不在教育儿臣,今生能与您成为父子,是儿臣之幸。”
太上皇乐呵呵的一摆手,“你小子,就喜欢说些好听话来哄你父皇开心。”
“不过你这次来别院,应该不只是来探望我的吧?现在我这里你也来过了,接下来该去哪就去哪吧。”
云玱言不自觉笑了笑,“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皇的法眼,那父皇好好休息,儿臣就先告退了。”
太上皇顺势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又抬了抬手道:“去吧去吧。”
云玱言微微颔首,“儿臣告退。”
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又朝外走去。